那天他回去之後,腦子放空,然後裡面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自己踹開門看見的場景。
那個披著銀色長發的男人一身狼狽的跪趴在地上,被笑意明媚的少年當成墊子坐在身下,還有那個在地上的掛著某種不明液體的粉色橢圓事物。
使單身到現在的公安臥底大為吃驚。
他不是歧視這些東西,在組織裡面混的這些年,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見過,主要還是物件太過離譜,以至於讓男人當天晚上做起了噩夢。
夢裡面,那位笑的好看的少年沒有拒絕他,而是將眼睛彎成了月牙,笑意如水滿溢,白皙柔軟的手指拉著他起身,和琴酒一起快樂地玩兒了一次……再然後——他就被嚇醒了。
具體怎麼玩的,金發黑皮的男人想不起來。
畢竟這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沒看過的東西,自然也腦補不出來。
直到現在,安室透回想起那個夢都會渾身的一抖。
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是可怕,就越是引人好奇。
夢裡面迷迷糊糊,隱隱約約的感觸,就像是某種引人上癮的物質,很輕盈,如羽毛騷動心扉,就在那裡等著,等著他來抓住。
可直到夢醒之後,也抓不住。
安室透垂著眼皮,輕輕的將衣袖挽了上,調整好了自己的思緒,勾起一如既往的笑臉,開啟門走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乖乖的就像一尊精緻人偶娃娃的少年聽到動靜,耳朵動了動,他驀然轉頭,把目光投向剛剛出門的男人身上。
泛著星子一樣閃爍的黑色眼眸在看見他之後,顯得更加明亮耀眼起來,他和金發黑皮的男人打招呼。
“怎麼在屋子裡面這麼久?是哈羅咬傷你了嗎?要不要讓我給你塗點藥膏。”蔔長良搖了搖手上拿著的藥膏,那是他搓了好一會兒哈羅狗頭,才讓他叼過來的醫藥箱。
“你看這東西還是哈羅幫我咬著提過來的,所以,安室先生可不要生它的氣。”
安室透聞言一笑,正要說什麼……
蔔長良繼續說完了後面的話,“所以打一頓就好了,不要生氣,生氣會氣壞身體。”
安室透:……
哈羅的尾巴停了下來。
“汪?”
哈羅委屈的狗臉被自家主人笑著用大手蓋住,使勁擼了擼,男人彎著腰,紫灰色眼睛裡流瀉出淺淺的不懷好意的笑意。
“比起打一頓哈羅出氣,我想用另一種方法來開心開心。”
蔔長良往後縮了縮,但身後就是沙發的靠背,他根本無處可逃。
“什麼辦法?”
“辦法就是——這個……”
濕潤柔軟的唇瓣代替了未盡的話語,金發男人在對方炸毛之前,快速起身遠離了他。
“波本!”
廚房此刻傳來了某道怒火中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