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透子,你來得不是時候 不會雙飛的……
安全門轟然倒地的巨響震得牆面簌簌落灰, 蔔長良抖了抖嘴唇,那雙總是盛滿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睜得滾圓,纖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方才飛濺的牆灰, 少年呆滯的看著那個還瀟灑擺著踢腿姿勢的家夥。
安室透的黑色馬丁靴懸在半空, 踢門時帶起的氣流掀飛了他額前的金發,露出冷汗津津的額角, 紫灰色的瞳孔裡劃過流光, 那一瞬間, 蔔長良承認——這家夥真帥啊。
但是, 哥哥啊,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蔔長良勉強鎮定了一下,也懶得去收拾遮掩什麼了,反正以透子那個視力, 該看的都看完了。他雙腿微微用力, 撐著琴酒結實的背,輕松站起身,漆黑透亮的眼睛看了看不請自來的安室透, 又看了看被迫跪趴著, 當了自己肉墊子的銀發殺手。
因為刺激,男人渾身肌肉都在隱隱顫抖, 向來以冷硬殺手形象示人的琴酒連身軀都微微蜷縮,蒼白的指節深深掐入瓷磚縫隙, 汗水一顆顆地滾落。
看起來真慘啊,琴醬——蔔長良心疼的摸摸對方, 然後差點被咬住手。
果然,狼就是狼。
這麼久了,依舊這麼野性難馴。
蔔長良不太高興地收回手, 才來搭理在一邊當了許久木頭人的安室透。可能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呼吸急促的金發男人,和蔔長良對上目光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連紫灰色的瞳孔被放大了好幾分。
但他不愧是最精湛的臥底,很快調整好了表面上的情緒,恢複了情報分子應有的花花公子的模樣,起碼現在看起來很正常了。
他似乎想要說什麼。
不等安室透開口,在他的視線裡,銀發男人抬起頭,修長光裸的結實手臂驀然圈住了蔔長良的腰肢,手指扣住蔔長良手腕,墨綠色瞳孔裡翻湧的殺意混著被強行壓下的潮紅:“波本,你最好有個合理的理由。”
“不然——”
安室透笑了笑,男人英俊的臉上表情淡定自若:“不然你要做什麼?琴酒,在這種地方和人亂搞的家夥,可是你啊。難道還要倒打一耙嗎?”
他把目光投向好像置身事外的少年,語氣微揚。
“況且,我來找我失蹤三天的戀人,有什麼問題嗎?”男人的語氣自然而篤定,一派自信從容,差點把蔔長良都騙過去了。
蔔長良聽見這個,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一副淡然如水的清冷模樣,不管誰來看都覺得少年的立場很端得住,面對如此男友抓姦的修羅場,都能這麼淡定,這是吾輩楷模。
只有他本人才懂,他腦子裡的問號和茫然。
啊,戀人?
他現在哪來的戀人?
阿卡伊不是被分手了嗎,透子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戀人,不要隨便跟我攀關系啊。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蔔長良現在很想來一罐呼吸器,有點缺氧了。
但現在的場景,不能讓安室透的謊話落地,不然琴酒的怒火可能會原地爆炸,況且透子剛剛進門的時候,那一副焦急的模樣不是演的。
他切切實實的在關心自己的安危。
那麼自己也不會讓他陷入危險當中。
蔔長良安撫地摸了摸那隻死死箍住自己腰的手,語氣輕快而上揚。
他很配合,甚至沖著金發的男人眨了眨眼,丟了個ink過去。
“是哦,安室先生他確實是我的戀人呢。”蔔長良垂下眼,露出一副浮於表象的心虛,他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恃嬌而寵,那張面孔卻完美的掩蓋了一切缺點,反而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原諒他一切錯誤,“我很抱歉,擅自消失三天時間,而沒有及時向你彙報我的行蹤。”
“但這不是我的錯,是銀長直自己專門來找我的,人之常情,安室先生,可以原諒我嗎?”
蔔長良想扯開琴酒的手,走到安室透的身邊。
琴酒冷笑:“滿嘴謊言的小騙子,和花言巧語的情報販子,你覺得我會信你們說的話?”
“你上次明明說過,你的男朋友因為導師的工作而拋下了和你約會。怎麼?我怎麼不知道波本現在還有兼任大學研究生的活?”
“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蔔長良震驚了,他甚至覺得有點感動,“連我隨口碎碎念都記得一清二楚,好哥哥,你果然是喜歡我的吧。”
琴酒:……
他沉默不言,只是把目光看向這個屋子裡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