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不用擔心,我會去預約心理醫生的。”他扯了扯嘴角,如此說道。
金發的漂亮fbi抬起臉,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
“但願如此吧。”
秀一,你可得小心了。
——
“會包紮嗎,小老鼠。”男人在問他。
啊——真是好強勢的一個人。
少年的舌尖嘗到鐵鏽味,他的嘴唇被對方咬破了。沒有收斂一點,但喉間被槍管抵著的觸感比唇上的刺痛更令人清醒,也刺激過了頭。
蔔長良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顫抖,那是身體本能的戰慄,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來源於人身體上的鮮血淋漓的猙獰傷口,總要給他接受和緩沖的時間。
這樣是自己沒辦法給對方包紮縫合傷口的。不過,他能克服,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暗示念頭而已。
少年抬起眼眸,漆黑如點星的瞳孔裡,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然會啊,哥哥。”少年揚起幹淨的笑臉,問琴酒,“那我做這個有什麼獎勵嗎?總不能讓我白幹吧?”
銀發的男人冷笑著,拇指碾過蔔長良被咬破的唇角,指腹的老繭刮過黏膜,帶來鮮明的刺痛之感。喉間的槍口往下滑,抵在了少年的腰間。
“小老鼠,我說過——今晚不管是什麼,我都奉陪到底。”琴酒不屑一顧的挑起嘴角,“怎麼,害怕了?這種傷口都能嚇到你?可憐的膽小鬼。”
“哇偶。”蔔長良眨眨眼,不敢相信對方居然這麼大方。
既然對方都這麼大方了,那他怎麼能不行呢?
手抖不存在的,害怕也是沒有的!
況且,對方明明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逃無可逃。該害怕的人,才不是他呢。
“發什麼呆?”槍管從少年的背脊劃過,碾在尾椎骨,琴酒另一隻手扯起血色浸透的黑色襯衫,腹部猙獰的傷口在冷光下泛著外翻的紅肉,“先幫我消毒和止血。”
蔔長良的指尖在琴酒腰腹的傷口上頓住,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繃緊的肌肉下跳動的脈搏。血腥味湧入鼻腔,他忽然想起以前在電影片道裡看見過的記錄電影——裡面拍攝的受傷野狼……明明奄奄一息,卻依舊那麼的兇性難馴。
“這股血腥味,太沖了,哥哥。”蔔長良把對方的模樣收入進眼裡,隨口調侃一句,然後垂下眼簾專心處理男人的傷勢。
纖細柔軟的手指擦過翻卷的皮肉時,琴酒的墨綠色眼眸微微眯起,他也在更加仔細的打量對方。在蔔長良抬頭時,他看見對方眼底閃過的不是恐懼,而是一抹近乎興奮的微光。
這家夥……
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醫療箱的金屬扣“咔嗒”彈開,碘伏棉球在傷口上洇開黃棕色的漣漪。琴酒盯著少年垂落的睫毛,目光專注,務必讓自己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防止對方動手腳。
少年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搭下,遮住了那過於明亮的漂亮眼眸。明明就長得一副天使的模樣,實際上和自己一般本性。
此刻,擁有著天使面容的少年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血肉,指尖捏著鑷子的姿勢比外科醫生還要精準。他居然真的一點也沒有手抖,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神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動作很精準。”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度。
蔔長良沒抬頭,鑷子夾著消毒紗布按在傷口上:“不是說好做彼此的天使嗎?哥哥。你別問我,我也不問你。”指尖忽然用力,看著琴酒繃緊的肌肉輕笑,“放心,我沒有殺過人,我是個三好孩子!”
“不過嘛,殺過豬算不算有經驗?動作精準什麼的,都是我平時多多看書的功勞,嘖,誰讓我是天才呢?”
“說起來,哥哥你自討苦吃,誰讓你就這麼直接把子彈用手扣出來的。”蔔長良翻個白眼,在濃鬱的血腥氣裡吐槽,真是生怕自己不會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