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銀座塔,頂樓觀景臺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冷光,森冷的光亮劃過視網膜,彷彿某個狙擊手正透過瞄準鏡凝視這裡,卻無從躲避。
不!
靈覺開始預警……
那不是彷彿,
是真的有狙擊槍在瞄準這裡!
蔔長良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驟然冒出,在想明白那股危險的來源後。
這不是他帶來的吧?
才來日本三個月時間,自己哪來的能耐惹到這麼厲害的狙擊手來搞他?
所以……
蔔長良陡然轉頭,瞳孔震顫著——
“哥!救我!”
——
霓虹燈光切割著銀座的夜幕,赤井秀一伏在某棟摩天樓的天臺邊緣,手指輕輕摩挲著a狙擊步槍的扳機。他的呼吸與都市的燈光的喧囂節奏同步,瞄準鏡裡,琴酒的保時捷正靜悄悄的停留在不起眼的地方。
男人目光冰冷而冷靜,他像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無聲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並給予一擊斃命。
街上的,霓虹在夜色裡中扭曲成流動的光斑,琴酒裹緊黑色風衣,帶著身邊的少年穿過複雜的路口。他的皮鞋踏過一些角落路邊的積水,濺起細碎水花,右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指尖摩挲著伯萊塔92f的握柄。
街角的電子鐘顯示23:32,這個時間點的中央大道已褪去不少白日喧囂,只剩稀疏車輛在夜幕中穿梭。
暗處的瞄準鏡裡的十字線精準鎖定那個纖細的黑衣身影——不是琴酒,而是男人隱隱護著的少年身上。微光順著狙擊槍的消音器滑落,在目鏡上形成細微的折射。fbi的搜查官冷靜地調整呼吸,計算著風速與彈道,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琴酒突然駐足。他的瞳孔在墨綠色虹膜中收縮,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這股沒來由地心悸……
他忽然抬手捏住身邊的蔔長良手臂,這個時候那位少年正好也轉過頭。
年輕人變了調的求救讓他罵出了聲。
“哥,救我!”
“該死的家夥!”
“目標進入射程。”耳麥裡傳來朱蒂的聲音。
fbi瞄準鏡後的墨綠色瞳孔無波無瀾,在扣下扳機的瞬間,轉變了目標,直奔那個銀發的身影而去。
琴酒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地撲向身邊的少年,全然不顧原主人的意願,堅決地去執行拯救少年的行動。與此同時,一顆子彈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左臉頰,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猙獰的痕跡。
對方不給一絲反應機會,第二槍和第三槍在很短的時間裡接連到來。
赤井秀一的狙擊鏡裡,琴酒的銀色長發在槍口焰中猛然消失。他抿著薄唇,迅速拉動槍栓,第四發子彈卻在此時卡殼。
琴酒已經帶著少年翻滾著躲進停駛的車輛身後,槍口焰在夜色中劃出橙色弧線,他打破了前方行駛的車輛輪胎。
失控的車子正好阻擋了赤井秀一的視線。
他們跑了——
男人沉默著松開手指,腦海中回想起剛剛看見的畫面。
琴酒這個冷血動物也會有這麼捨生忘死的一面嗎?
呵,他要是沒有去給蔔長良擋槍,那發子彈不應該打歪的。
“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