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放棄了跟瑩竹交談,她非常真誠地問了跟她最好的莊慈悅:“悅姐,我笑得不溫柔嗎?他為什麼會怕我?他是不是膽子太小了?”
“小魚……”莊慈悅鼓足勇氣才敢走近魚若隱,長吸一口氣才敢摸上魚若隱的額心,面對魚若隱此刻怪異的笑容:“小魚,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魚若隱看不到自己陰冷的眼神,更加看不到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有多嚇人,她對莊慈悅的話感到了困惑:“悅姐,我很健康啊。”
要不是圍在魚若隱身邊的人,不是陰差,就是沾陰人,莊慈悅一定會懷疑魚若隱是被鬼上身了,現在看著跟記憶裡那個柔軟怯懦的閨蜜大不一樣的魚若隱,她只能勸自己說她魚若隱是生病了。她好耐心地檢查著魚若隱的身體狀況,在摸到她手臂有異於平常的滾燙後,瞬間心安了不少:“小魚,你有點發燒了,等燒退就好了。”
瑩竹扭曲了一張臉,她拽了莊淮舒一把:“你這孫侄女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魚若隱此刻非常健康,她的狀態比她們這些需要棺材來降溫的好太多了。
莊慈悅幾乎是在自欺欺人,莊淮舒也想如此說莊慈悅的,奈何她跟瑩竹唱慣了反調,她冷笑一聲:“呵呵,說不定是被你幫外人氣病的。”
“……”瑩竹抽出自己的袖子,狠狠地瞪了眼那個道士才跟莊淮舒說:“你懂什麼,他嘴巴壞是壞了點,還沒到該死的地步。”
“那誰該死?”魚若隱慢慢眨動眼睛,眼底已經出現了猩紅色的光,她直勾勾地盯住瑩竹:“瑩竹姐,你也覺得四靈店的人該死嗎?”
“不該!誰死,江懷寧都不該死!”
瑩竹一下就抓住了竅門,在聽到她這樣說以後,魚若隱眼底的紅淡了不少。
可惜下一刻,那雙眼睛再次紅了起來:“瑩竹姐,他說寧阿姨該死,難道他不該死嗎?”
“……”瑩竹無比後悔接了魚若隱的話,她毫不懷疑回答的不對,魚若隱會把仇恨轉接到她身上,可她現在確實是不知道能和魚若隱說什麼,莊淮舒她們都沒有要幫她接話的意思,她忍不住沖著江懷寧的方向喊:“江懷寧,你管管她啊!只有你能管得住她了!”
江懷寧倒是想,但她現在根本騰不開手,只能看著她們這個方向,沖著魚若隱輕輕搖頭……這樣是管不住魚若隱的。
“瑩竹姐。”魚若隱忽然抓住了瑩竹的手臂,聲音冷了許多:“你為什麼要兇寧阿姨?”
“我……沒有。”
瑩竹有口難辯,剛剛她最多是聲音大了點。
魚若隱的掌心很燙,她融合了夏季之靈的力量,目前結界裡的情況很是有利於她。
在她質問瑩竹的同時,空中那抹太陽開始落下火球。
火球不偏不倚,砸向了瑩竹的方向。
它們在配合魚若隱的憤怒,瑩竹無語至極:“分明知道你會變成這個鬼德行,我到底為什麼要幫你搶靈力,為什麼……”
瑩竹再次觸碰到了某種禁制,話都沒說完就開始吐血。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掙脫了魚若隱的手,一下離開了原地,火球是沖著她來的,她當然不能連累站在棺材邊上的其他人。
瑩竹到底是瑩竹,在這樣極熱的結界裡,她還是成功凝結出了個霜雪球,主動迎向了火球。
在瑩竹撞上火球以前,一個女人忽然從結界外晃了進來。她穿著深褐色的長裙,裙擺是繡線縫制的片片楓葉,楓葉輕輕晃動很快就出現在了瑩竹身側,一手拽住了冰球,一手擋下來了火球,自她掌心冒出的清水澆滅了火球。
瑩竹看到她立刻變回人形抱了上去:“你怎麼才來啊,你家小東西發瘋了。”
小東西?
她在說誰?
魚若隱失神,女人也愣住。
女人遲遲沒個反應,還是江懷寧喊了她一聲:“秋落。”
“大人。”女人匆匆應了聲,急忙要靠近江懷寧,只好極力掙開瑩竹的懷抱:“這位姑娘~你抱我太緊了。”
鬼姑娘?
瑩竹表情變得鬱悶,她不情不願地松開了女人,看著女人走向江懷寧,略感煩躁地叫了聲:“這不公平。”
江懷寧和女人都沒有搭理她,江懷寧在女人額心輕輕點了一下,指了指魚若隱的方向:“去吧。”
女人立刻走向了魚若隱。
她就是秋落。
秋落大概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她沒有夏魚那樣張揚的長相,也不似江懷寧那樣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