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進了一步,那個人用極快的速度往後連退兩步,他幾乎要縮到瑩竹身後了。
瑩竹還會再救他嗎?
不見得吧。
魚若隱試探著又進了一次,脖子上的紅玉果忽然亮了起來,淡淡的金光鑽出形成了一道光壁,金光壁隔開了魚若隱和那個出言不遜的人,魚若隱記起來了,剛剛她沖過來的時候紅玉果好像也有冒出金光,因為那道金光擋了她一下,她才沒有割斷那個人的喉嚨。
紅玉果代表著誰,魚若隱很清楚。
她望向江懷寧的方向,江懷寧有所感地回望她一眼,眼神仍舊溫柔寵溺,好似不知道她幹了什麼一樣。
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是江懷寧的力量在阻攔她,江懷寧好像提前知道了她會這樣做一樣,為什麼要知道呢?
魚若隱不喜歡被看破的感覺,尤其是對方是江懷寧的情況下,因為江懷寧預測了她的狠辣,那是不是說在她那裡這裡已經不算個好人了,這怎麼可以呢?
江懷寧那樣好,她也該是好的才對。
對的,她很好。
好人該怎麼做呢?救死扶傷?
嗯,對的。
魚若隱擠出來一個笑臉,她沖著那個人說:“你過來,我不殺你。”
那人縮了縮,膽戰心驚地搖了搖頭。
魚若隱眉心緊皺,她翻出來了江懷寧骨頭所化的白玉骨筆。
別說那個人了,瑩竹都被她嚇了一跳:“魚若隱!你別又發瘋!”
又?為什麼是又?
魚若隱沒心情去計算瑩竹話中的深意,她筆尖輕輕勾動,淡淡的青霧從筆尖冒了出來在半空中彙聚成了一張青符,青符鑽進了那個人的身體裡,那道明顯的血痕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蹤影,她抿了抿唇:“你看,我是在救你。”
這也是畫巫手段的一種,將自身靈氣聚攏成靈符給別人治傷,算是一種輔助型符紙。
看起來挺簡單的,事實上需要施術者擁有很充裕的力量。
以前的魚若隱是做不到的,現在做起來很輕松。
魚若隱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多出來的力量,不過擁有充裕的靈力以後,這些手段都變得分外輕松。
她得意於自己的傑作,笑得越發真誠:“你還疼不疼?”
“我,我很好。”那個因她受傷,又被她治好的道士根本笑不出來,他捂著脖子小心翼翼地縮在瑩竹身後,好似只有藏得夠深,他才能活著一般。
魚若隱摸了摸臉,她自認為已經笑得很友善了。
她繞著瑩竹轉了一圈,保證那個人能夠清清楚楚看見她的笑臉後又重複了一次:“你別怕,我在救你啊~”
小道士在她‘和善’的笑容裡狠狠地打了個顫,他下意識地拽住了瑩竹的袖子,腳心發寒,聲音發抖:“謝……謝謝你,我知道錯了,我以後肯定不說江老闆了,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魚若隱收回了視線,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很是困惑地看著像只鵪鶉一樣縮在瑩竹身後的大男人:“瑩竹姐,他看起來好像很怕我,為什麼?”
瑩竹聽到她問為什麼,氣得翻了個白眼:“因為你現在比我還像鬼。”
像鬼?
魚若隱再次摸了摸臉,她覺得瑩竹在騙她。
她怎麼會像鬼呢?現在有了夏季之靈的力量,她離半死不活的狀態都遠了許多。
像鬼。
無稽之談。
瑩竹大概對她是有意見的,看在她是江懷寧朋友的份上,她會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