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要不要把力量讓給我。
魚若隱身邊的鬼魂都指著夏魚, 她們有的喊她‘若蓮’,有的喊她‘妖’,魚若隱心咯噔一聲, 她沒有想到跟她們分開走的夏魚居然拿到了舊景設定裡屬於鄒姑娘的角色,她們都是遊轉在舊景劇情和自己本身之間的,夏魚卻像是完全陷進了角色裡一樣。
夏魚看著像是迷失了一樣, 她滿臉掛著淚,用極輕的聲音爭辯:“我,我不是妖。”
道士轉過頭瞪了眼她, 忽然將一把短刃紮進了她的手臂。
短刃刺破了皮肉卻沒有血流出來,相反短刃很快就被折斷, 碎在面板裡的短刃也飛了出來, 而她身上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癒合了。
道士面不改色,她重新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咬破了食指將鮮血塗抹到了匕首上, 狠狠地紮向了夏魚的手臂,還是同樣的位置, 只是這次匕首在紮進去夏魚血肉的瞬間燒了起來, 淡青色霧順著匕首湧出,隨著匕首越紮越深, 她們終於見到了鮮紅的血液。
道士指著纏著匕首的青霧, 怒聲喝道:“你還說你不是妖!”
見到這樣的場面,原本還在爭辯鄒若蓮是不是妖的人忽然安靜了下去,她們不約而同地往後縮了縮, 恐懼湧上了心頭, 臉上滿是膽怯,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魚若隱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劇情線正式走動了起來,魚若隱發現她沒法說話了。
口張到了最大也沒有聲音發出。
康舒茗忽然嗚咽一聲,將頭埋進了康渺弦懷中:“妖,妖啊。”
魚若隱忍不住跟著康舒茗的節奏,她用力抓緊了康渺弦的手臂,指甲幾乎快陷進康渺弦肉裡:“阿,阿兄,我怕。”
隨著她們發出聲音,其他角色也紛紛有了動靜。
膽小的孩子直接哭出了聲,柔弱的婦人驚慌失措,一邊哄著孩子 ,一邊擔心老人,唯有幾個好事的‘男人’,她們紛紛站了出來,繞著夏魚轉了幾圈:“妖啊,怪不得這麼水靈。”
她們是女性扮演的‘男人’,魚若隱還是覺得她們神情猥瑣。
要換作平時有人這樣繞著夏魚,打量夏魚,夏魚怕是會十分不客氣地將他們的頭統統擰下來,此刻的夏魚卻顧不上了,她只是驚慌不已地往後退步,慘白的一張臉無措又可憐:“不,我不是妖。”
低軟的聲音,柔弱的樣子。
這跟平時那個任意妄為的夏魚完全不同。
要不是那張臉仍舊熟悉,魚若隱幾乎會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夏魚像是在舊景裡完全迷失了,她不斷後退,哭得梨花帶雨。
道士冷哼一聲,扯了扯繩子:“妖孽就是妖孽,事到如今還不忘蠱惑人心。”
她扯得分外用力,夏魚被拽得一個踉蹌,整個人摔了下去。
臉撞上了尖銳的石頭,劃拉出個明顯的傷口。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捂臉,可惜雙臂被捆住,她的手也沒辦法抬起。
繞著她轉的幾個‘男人’露出幾分可惜的神情,道士卻並不憐惜她,連把她拽起來的想法都沒有,她就那樣拖著夏魚,讓夏魚的身體和臉在泥地裡挪動,抵著她的尖銳石頭,越陷越深,幾乎紮進了夏魚右臉裡。
在道士的血順著匕首紮進夏魚身體裡以後,她的身體好像就喪失了恢複能力。
她被拖拽著往前一點,石頭和紮進血肉裡的匕首都會陷得更深一點,她痛苦的聲音都會更響一分。
鮮血混合著淚水落進泥地裡,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
魚若隱看著都會覺得疼的地步。
她們不是在圍觀一段虛假的演繹,而是陷在舊景重現裡,也就是說夏魚此刻經歷的一切都曾經發生在那位鄒姑娘身上,魚若隱再次想起了江懷寧講述的那個山妖和鄒姑娘的故事,聽故事時也會覺得鄒姑娘悽慘,親眼看見悲劇發生多出來了幾分感同身受,魚若隱忍不住去想,為什麼山妖把鄒姑娘變成了這樣卻不把鄒姑娘帶在身邊好好保護,為什麼山妖的好友會忘記把鄒姑娘帶走?為什麼記憶裡和煦溫柔的同村對她這樣冷漠?
魚若隱發現她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地進入了鄒若蓮的視角,她的心在同情鄒若蓮,她的情感在偏向鄒若蓮……
這是情感的趨勢,還是陣法的妙用。
她本來就愛胡思亂想,堆積的疑問多了以後,想的就更多了。
江懷寧懷疑幕後人真正的謀算在陰面,所以將她強行逼去了陽面,這種設想是基於幕後人忌憚江懷寧力量情況下的,那幕後人既然會擔心江懷寧的力量,怎麼就不會擔心夏魚的力量呢?
即使夏魚比江懷寧要弱,那又能弱多少呢?
魚若隱的思考能力被尖叫聲打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