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覺得她的心髒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的手從被子裡擠了出來,急慌慌地去摸索江懷寧的心口,想要探尋她身上跟她同樣的情緒,還沒碰到那片柔軟,手先被江懷寧拍開了:“阿隱,這是要做什麼?”
“摸……摸摸。”
魚若隱是現在才反應她手伸向的位置,說出口的話多有問題的。
曖昧讓喘氣聲都重了幾分,江懷寧不再躲,也沒有拒絕。
她在等,魚若隱卻不敢了。
她重新縮回被子裡,隔著被子靠著江懷寧,嘟噥了些她自己都沒明白的話。
江懷寧看得好笑:“你怎麼……”
她想說的話還沒出口,魚若隱就急慌慌堵住了她:“我怎麼樣,您都是喜歡的不是嗎?”
“是。”江懷寧擁著她往上提了提,讓她靠在腹部的腦袋挪到了胸口:“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
江懷寧如了她的願,讓她抵在了那片柔軟。
魚若隱整個人僵在了江懷寧懷中,呼吸越來越急:“寧阿姨!”
“怎麼了?”
“您……”
江懷寧不止溫柔了,還寬容了許多,她不再計較那一聲聲您,十分有耐心地再問過一次:“阿隱,怎麼了?”
您喜歡的真是我嗎?
喜歡的是這個敏感脆弱,還十分容易胡思亂想的魚若隱嗎?
溢到唇邊的話還是沒能問出口,她怕她挑破以後,那個靈動的少女會徹底成了橫在她和江懷寧之間的障礙。
她知道自己跌進了個怪圈,不斷地跟一份記憶較勁爭論,甚至逐漸走向毀滅,但她無法自救,也改變心態。
自從那段記憶出現,她的獨佔欲就如野草一樣瘋狂生長,在極短的時間裡佔滿了心田,割不斷燒不盡。
浮動的慾望都消減了不少,她低下頭悶著聲說:“困了。”
江懷寧輕聲哄她:“還可以再睡兒,我陪著你。”
江懷寧沒有放下她的意思,魚若隱也捨不得從她懷裡跑出來,她靠著柔軟的懷抱慢慢闔上眼睛,睡意剛剛席捲,樓下忽然傳來怪異的響動,身下也出現了不太正常的震動。
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魚若隱猛地睜開眼。
她房間裡的地板居然在跳動,躺著的床也在劇烈晃動。
因為江懷寧抱著她,她的身體是被固定了,但腦袋不受控制地左右晃動,不是鼻尖砸到了江懷寧胸口,就是腦袋磕到了她鎖骨上,嘴唇好幾次擦著江懷寧皙白的脖頸過去,留下淺淺的緋色。
魚若隱都分不清她現在是更疼一點,還是更幸福一點。
她有些擔心,擔心床晃動的頻率會突然開裂,擔心地板會碎開。
魚若隱反應好久才找到動靜的來源是樓下,集中精神後還有兩聲爭吵聲傳到耳朵裡,現在別說是繼續休息了,安穩待在這不動,她都做不到。
魚若隱此刻睡意全無,她從江懷寧懷裡鑽了出來,一點點掙開了裹著她的被子:“寧阿姨,她們是不是打起來了?”
至於誰和誰打起來,她還一時摸不清。
總不會是莊淮舒和瑩竹吧,莊淮舒應該鬧不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不應該的,莊淮舒不是拎不清的人,面對瑩竹那樣擁有絕對實力的人,她最大的厭惡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絕對到不了自不量力動手的地步。
她就算不想著她自己,也是會想想莊慈悅的。
江懷寧就沒她這麼大反應了,她只要動念探查就能知道樓下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她輕輕敲著床邊,告訴了魚若隱正確答案:“她還真和夏魚打起來了。”
這個她是誰,不用點名,魚若隱都知道。
四靈店那麼幾個人有資格跟夏魚動手的,除了躺在她邊上的江懷寧,也就只有剛剛去找莊淮舒的瑩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