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著一腔孤勇就要去跟瑩竹搶輪椅,瑩竹僅僅是抬抬手,她的身體就動彈不得了。
江懷寧輕輕皺眉:“你好好揹著棺材。”
江懷寧擺明瞭讓她專心背棺材把推輪椅的權利還給莊慈悅,瑩竹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了手,莊慈悅立刻搶過輪椅,瞬間奔出去一段距離。
瑩竹對莊慈悅很不滿意 ,連帶著對江懷寧也不太滿意了:“江老闆,你怎麼向著她們?”
“她是阿隱的朋友。”
瑩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懷裡的魚若隱,顫動的目光有對過往的懷念:“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碰到她的事,我們這些朋友就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少說一句了?”
瑩竹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
她指了指路祁椿:“你留下來吧,待會兒有陰差接你走。”
“阿春。”
南荷緊張地往路祁椿身上靠了靠,滿是不安和忐忑。
這一切都在路祁椿預料中,她的反應比南荷平淡太多,她含笑點頭接受了瑩竹的安排。
她想將手臂從南荷懷中抽離,南荷卻把她抱得越來越緊:“阿春。”
南荷很多時候是缺少主見的,尤其是面對路祁椿。
她期待著路祁椿給她一個另外結局的可能,只是路祁椿給不了她。
早知道是這個結局了,可還是很難接受。
路祁椿強行把手臂從南荷懷中抽離,最後一次摸過了南荷的臉:“你要平安,要幸福,要……要忘了我。”
“我不要!”她急吼吼的模樣是對路祁椿決絕的抗議。
冷靜是路祁椿的特長,也是她殘忍的一面。
她太過於清醒,清醒到明白什麼話能讓南荷松開手:“那也不要再找我,我不想……再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了。”
“痛苦。”
那是南荷不能觸碰的兩個字 ,她無時無刻不在懊悔當初自己沒能護住勾家人讓勾南春背負仇恨,不斷被痛苦折磨,哪怕所有人都原諒了她,她自己也不想原諒自己。
路祁椿關於她的記憶,不只有她們的過去,還有苦痛。
不捨被歉疚遮蓋,她忍不住去撫摸路祁椿的心口:“阿春,你……你還是很疼嗎?”
路祁椿沒有回答她,這本就是個轉移她注意力的藉口:“小荷,你走吧。”
“我,我這就走。”
南荷還是那麼乖,那麼好騙。
哄兩句,勸兩聲,一切都會按她所想來走。
路祁椿收回了落在南荷背影的目光,她最後一句話是留給江懷寧的:“江老闆,希望您說到做到。”
“南荷也是阿隱的朋友。”
不再需要更多的承諾了,從江懷寧對魚若隱的態度上來看,這句話就是最好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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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四靈店的路多了個聒噪的瑩竹,莊淮舒她們都和江懷寧拉遠了距離,以極快的速度走在前面,留著她抱著魚若隱和瑩竹並肩同行。
有了瑩竹這個不能輕易離開冥府的轉輪王,歸途她們只能選擇從鬼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