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一步昏了過去,摔在了江懷寧懷裡,抵著一片溫香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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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竹她們回來的時候,江懷寧早就收起了眼淚,橫抱著魚若隱來到了長廊等她們。
南荷還是接受了路祁椿註定要離開的結果,她抱著路祁椿的手臂,在接引她去輪回的陰差來前,她們還能最後相守片刻,看到這位轉輪王回來的瞬間下意識收緊了手臂,不過瑩竹的注意力並不在她們身上。
她推著莊淮舒直奔江懷寧,莊淮舒坐著的輪椅不知怎麼就落到了瑩竹手裡,坐在輪椅上的莊淮舒一臉嫌惡,跟在邊上的莊慈悅敢怒不敢言,只有推著輪椅的瑩竹興高采烈,滿面春光的樣子像是中了什麼大獎:“江老闆,我這速度不慢吧。”
她在向江懷寧邀功,江懷寧指了指屋子裡堆滿的屍體:“這些你處理好了?”
瑩竹撇撇嘴:“這些交給趕來的陰差就好,我可沒那個時間,你不是還等著審我呢嘛。”
瑩竹不見外地靠了過來,掐了掐昏迷的魚若隱:“這是怎麼了?你打她了?還把她打昏了?”
她說完話還沒等江懷寧否認,自己就先笑出了聲:“我說錯了,你肯定捨不得打她的。”
瑩竹抬手就指了指還沉浸在悲傷裡的南荷:“那就是你打的。”
南荷突然被扣了個罪名,呆愣愣地抬起頭,不知所措。
路祁椿在南荷的生命裡充當過太久的引導者,面對隨意指責南荷的瑩竹,哪怕靈魂畏懼轉輪王的威嚴也還是擋住了南荷:“轉輪王大人,我想若隱姑娘並沒有生得很招恨吧,為什麼一定是被打昏的呢?”
她把話引到了魚若隱長相上面,江懷寧就算看她不太順眼也是會張口的:“阿隱是太累了。”
尋找勾南春之旅消耗了她太多的精神和體力,當環境變得安全,疲累就會籠罩。
江懷寧對魚若隱的心疼太過明顯了,瑩竹戳了戳莊淮舒的肩頭:“哎,商量一下,你也昏一個。”
“?”
“等你昏迷了,我表現得一定比江老闆好。”
她離譜的發言讓莊慈悅幾人目瞪口呆,江懷寧倒是見怪不怪,莊淮舒則是隻有厭惡了:“大人,您要是精神錯亂,我不介意幫你重組魂魄。”
瑩竹挑挑眉:“哦?那你準備怎麼幫我?”
莊淮舒也不忌憚她的身份,仍舊惡聲惡氣:“當然是先打散。”
“謝謝,但不用了。”瑩竹摁著輪椅,彎了彎腰,用力壓著莊淮舒的肩膀,眼神溫柔極了:“人都快成殘廢了,嘴巴還這麼毒,除了我還有誰這麼包容你。”
莊淮舒捂著喉嚨,發出一聲幹嘔。
她厭煩的態度擺在臉上,瑩竹也不介意,她又拍了拍莊淮舒的肩,看著分外寬容。
在確定莊淮舒不準備再理她以後,瑩竹直起身,沖著江懷寧說:“收尾工作有陰差來做,我們走吧,我跟你回四靈店,給你解釋。”
“嗯。”
江懷寧抱著魚若隱往外走,剛剛走出一步就停了下來:“瑩竹,你去把那口棺材揹回四靈店。”
“你還缺那一口棺材?”
“缺。”
瑩竹揉了揉耳朵:“江老闆,你不能直接收起來嗎?”
“不能。”江懷寧:“那口棺材是阿隱背過來的,現在由你揹回去。”
對瑩竹和魚若隱的態度天差地別,冷淡的命令讓瑩竹幾乎産生了自己不是她朋友,而是她下屬的錯覺。
瑩竹不太情願,目光掃過她懷裡的魚若隱,又頓時明白了這可能是一種懲罰。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棺材背了起來,莊慈悅趁機‘偷’回了輪椅的控制權,想要帶著莊淮舒離得瑩竹遠點 ,還沒挪開腳步,輪椅再次被瑩竹搶走,還平白得了句訓斥:“孝順也要分時候。”
莊慈悅可想不到分時候,她只看到了莊淮舒不樂意跟瑩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