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還有離我遠點。”
瑩竹的笑容一下僵住 ,莊淮舒推開了瑩竹,把莊慈悅從她手裡搶了過來,自己重新跌坐回了輪椅上,示意莊慈悅推著她離瑩竹遠點。
“你這個人……”
瑩竹抱怨的話還沒說完,江懷寧已經出聲攔住了她:“你現在應該想想該怎麼解釋她的骨筆來自你的事,究竟是她去過冥府,還是你來過陽間。”
“當然……當然是……”
瑩竹吞吞吐吐地給不出答案,江懷寧失望地斜了眼她,直接把問題拋給了莊淮舒:“莊巫師,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莊淮舒可不是會給瑩竹打掩護的人,她靠著椅背,似笑非笑地看著瑩竹:“四十五年前,她那時候姓康。”
姓康!
莊淮舒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的,魚若隱還沒想透,江懷寧神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去:“畫巫,我打你果然沒打錯。”
畫巫。
魚若隱也想起來了,畫巫一族就姓康。
難道說這位轉輪王曾經轉世為康家人?為什麼呢?隨著對畫巫的瞭解,魚若隱也漸漸知道她們是受盡詛咒的一個家族,就算瑩竹想要輪回轉世,她是轉輪王,本就掌管輪回,大可以給她自己挑個更好的命。
她心中的疑問,瑩竹當然不會為她解答。
瑩竹臉色難看極了,她瞪了眼莊淮舒:“你可真沒良心。”
她幾乎是飛撲到江懷寧身邊的,用力摟住江懷寧的手臂:“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解釋的,你先別著急跟我算賬了,先把陣法的事解決,你來這應該也有正事的對吧,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想法。”
她倒是摸準了江懷寧的心思,江懷寧抽回了手臂:“瑩竹,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當然是朋友!”瑩竹急匆匆地應了句,見江懷寧還是冷冰冰的態度,她當即拍了拍魚若隱:“我先去收尾,你幫我說幾句好話 ,我會解釋清楚的。”
“我……”魚若隱是想拒絕的,只是在瑩竹請求她以後,她居然下意識地想答應下來。
她咬住唇瓣不語,瑩竹已經移步到了莊淮舒身邊,她從莊慈悅手裡搶過輪椅,半是威脅半是強迫地帶走了莊淮舒:“要不是你,我偷溜到陽間的事根本就不會被發現,作為懲罰你跟我一起去收拾這個爛攤子,不許拒絕,你也沒資格拒絕!”
瑩竹推著輪椅就走,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裡,魚若隱都怕她趁機開溜。
江懷寧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她沒有給魚若隱解釋的意思,把注意力放到了南荷和路祁椿身上。
莊慈悅看看她們,又看看莊淮舒消失的方向,還是選擇跟了過去:“姑婆!瑩竹大人!你們等等我!”
魚若隱不知道莊慈悅追不追得上瑩竹她們,她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們此行的任務失敗了。
路祁椿已死。
路祁椿的魂魄被陣法吸收了不少,此刻看上去神志已經不太清明,空洞的雙目只會呆呆地盯著一個方向,不太穩定的靈魂好像隨時會在南荷懷中潰散,江懷寧盯住路祁椿的靈魂,輕輕抬手摁住了她的眉心,她指尖鑽出點點金霧穩固了路祁椿的魂魄。
路祁椿魂魄一點點變得凝實,眼神也漸漸清明。
魚若隱感覺胸口的紅玉果再次變得滾燙,江懷寧的手繞到她背後輕輕推了推她的腰。
魚若隱不太確定地看向江懷寧,江懷寧目光卻還是落在路祁椿身上。
“寧阿姨……你……”魚若隱一手捂住了滾燙的紅玉果,一手突然握住了路祁椿的手腕:“你,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江懷寧分明沒有說話,可直覺告訴魚若隱,江懷寧想讓她這麼做。
她該幫助路祁椿,像上次幫助桑茜一樣。
路祁椿怪異地看向魚若隱,望向抱著她的南荷:“你……你們是誰?我……我又是誰?”
路祁椿的魂魄受到了損失,哪怕有了江懷寧幫她固魂,她也不能恢複如初,甚至遺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死亡,這種狀態下的她似乎很難提出什麼願望來了。
這樣也好。
沒有索取方,也就不會有折損了。
魚若隱偷偷鬆了口氣。
她怕路祁椿提出的心願是需要依靠江懷寧的,怕江懷寧力量折損,怕她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