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莊淮舒,魚若隱晃動的目光忍不住飄了過去。
這一看就更覺得奇怪了,莊淮舒的態度很有問題,她見江懷寧這樣對待瑩竹,眼底不見半分心疼,反而滿滿的嘲諷。
她好像在嘲笑瑩竹,甚至可以說是在幸災樂禍。
可……她拿著瑩竹的骨筆,她們該是合作夥伴才對吧,哪怕關系不好,應該也不能到惡劣的地步吧?
瑩竹遲遲給不出答複,她們只能在寂靜中僵持,只能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還有南荷低弱的哭聲,最先看不下去的是有些急脾氣和熱心腸的莊慈悅,她快步上前擋在了江懷寧她們中間:“江老闆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瑩竹大人是來幫忙的,這次多虧了她來得及時,不然我和姑婆可就沒辦法活著到這裡了。”
莊慈悅和魚若隱一樣搞不清楚江懷寧和瑩竹的矛盾點,只是因為江懷寧的態度更為強勢,為了打破寂靜這才幫瑩竹說話。
魚若隱本來不想管的,她相信江懷寧所作所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她要做的是看著和支援,不過莊慈悅摻和進去了,她也不能視而不見,魚若隱走到了江懷寧身邊,輕輕扯了扯江懷寧的手:“寧阿姨,路祁椿死了。”
她沒有幫瑩竹說話,只是把注意力繞回了她們來這裡的初衷。
江懷寧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不再跟瑩竹僵持,順手牽住魚若隱朝著南荷走去。
魚若隱剛剛跟著江懷寧走出半步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她回過頭去看,居然是瑩竹抓住了她的手腕。
瑩竹一改跟江懷寧對峙的理虧,眼底滿是興奮,目光炯炯地看著魚若隱:“是你!”
怪異的感覺浮現,魚若隱忍不住皺眉:“大人認識我?”
“當然!噗……”瑩竹回答又快又堅定,可惜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就吐了出來,血珠濺了魚若隱一臉,魚若隱視線變得模糊,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跟瑩竹一模一樣,身上的衣服卻不一樣,眉間還有一團燃燒著的金火。
她晃了晃腦袋,視線重新清明,金火也隨之消失。
魚若隱的視線被江懷寧遮擋,江懷寧一言不發地替她擦幹淨了臉上的血,順手拍開了瑩竹的手。
魚若隱連瑩竹的反應都沒看到,只聽到聲改了口的話:“不認識,我不認識你。”
魚若隱想看看瑩竹的表情,腦袋剛往後繞一點就被江懷寧摁轉到了相反的方向 ,她只能聽到江懷寧說:“現在認識了,她叫魚若隱,是我的妻子。”
“江老闆,眼光很獨到嘛。”
瑩竹的聲音變得輕松愜意,還有幾分揶揄,惹得魚若隱忍不住投去探究的目光。
還沒等她看到,江懷寧已經一手牽著她,一手推著她的背朝南荷走了過去,等走到了南荷身邊,魚若隱才能順利轉頭去看瑩竹,可惜這會兒瑩竹已經沒看她了,她跟莊淮舒交談了起來:“莊淮舒,你孫女可比你有良心。”
“呵呵。”莊淮舒冷笑一聲,伸手把莊慈悅拽離了瑩竹身邊:“莊慈悅,以後不許管這位大人的事。”
“姑婆,瑩竹大人不是您的契約夥伴嗎?您的骨筆也來自她,她賦予了您力量,還……”
莊慈悅話還沒說話,莊淮舒便筆一勾,封住了她的嘴,等她徹底沒法張口才囑託:“你記住我的話。”
莊慈悅剛想點頭便被瑩竹摁住了腦袋,瑩竹控制著莊慈悅跟莊淮舒說:“孩子不過說句實話,你又生什麼氣,本來就是我給了你力量,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還奮不顧身地來救你,你不知感恩可是會帶壞孩子的。”
“我沒求你。”
“那你可以求求我。”
“……”
莊淮舒對瑩竹的態度奇怪,瑩竹對莊淮舒的態度也奇怪。
她們不像什麼合作夥伴,更像是對冤家,莊淮舒不太願意再開口,瑩竹像是沒看到一樣,再次挑開了話:“喂,你給我惹麻煩了,要不是骨筆的事,江老闆不會這麼生我氣。”
“哦。”
“你不愧疚嗎?”
“呵。”
莊淮舒冷笑聲還是逼急了瑩竹,她撕掉了乖巧柔善的皮囊,露出暴躁的本性:“笑個屁!莊淮舒,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隨叫隨到,有求必應,當牛做馬,你還想怎樣?”
魚若隱耳朵一下被勾住,剛剛移開的目光,再次轉了回去。
莊慈悅比她反應還要大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莊淮舒,生怕錯過點什麼。
莊淮舒給出的回應並沒有擴充套件她們的舊怨,她冷眼看著瑩竹:“大人,我現在的確有事求你了。”
瑩竹滿意地翹起嘴角:“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