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有些可憐她,她們都一樣狼狽。
魚若隱往後望了眼,‘南荷’沒有追過來。
她快速靠了過去,幫著女人扒拉身上的骨頭:“你不會有事,等等……啊!”
魚若隱想要把女人從骨頭堆裡挖出來,可她剛剛推開一小堆骨頭,腳腕忽然被一隻手拽住了。
拽住她的正是那個女人,用的還是那隻被壓得幹癟的手。
她忽然用力扯動魚若隱。
魚若隱整個人被她拽得跌坐下去,身上的棺材也立在了地上。
她忙不疊去扯住繩子,女人用力將她扯過去,嘴唇貼上她的小腿,貪婪地吸吮著:“你好香啊,你的血一定更香吧,我死在了這裡,靈魂卻被困在了身體裡,屍首還被人做成了地縛祭,只能待在這裡,你既然這麼好心,那你幫幫我吧,代替在這裡受折磨,我會成為你,變成你,咯咯……”
原來她不是活人,她是屍。
還是這個結界的部分,也是陣法的活祭。
魚若隱後悔了。
她不在這種時候心軟的,弱小如她根本沒有搭救別人的資格,還隨時會被搭救的物件咬上一口。
她沒有自保能力,承擔不了風險。
女屍也是可憐人,但她還不想死。
女屍還在拽她,魚若隱只覺得她離女鬼越來越近,女人都快咬上她小腿了,魚若隱緊急用另一隻腳朝著女屍臉上踹去,女屍也不避開,張開口就猛地咬了下去,魚若隱的鞋子被咬穿了,女屍的牙齒抵住了面板被一股力彈了回去。
女屍一怔:“你身上的靈氣好濃鬱啊。”
她舔了舔唇角,目光更加饑渴了一點。
魚若隱把腳抽了回來,鞋子已經被咬掉了半截,腳背上有個清楚的牙印。
後背抵著的棺材忽然有了輕微的顫動,魚若隱驚懼地朝著棺材摸去:“別醒,別醒,算我求你。”
女屍還拽著她另一隻腳踝,探究的目光落到了棺材上:“那是什麼寶貝?”
她把魚若隱拽近她,指甲用力一勾,硬是割斷了繩子。
棺材離開了她的背,背脊再也不能感受到屬於百年陰沉木的寒涼,她緊張地朝著棺材爬去。
女屍的指甲忽然延長,紮穿了魚若隱的褲腿,指尖陷進了皮裡,用力一扯。
魚若隱整個身體撞向了她的方向,整個身體跌進了骨頭堆裡。
雖然有江懷寧的力量,但是那些骨頭不是妖靈,更不是鬼的力量,而是物理傷害。
她像是一個保齡球砸向了骨頭堆,骨頭堆被撞上,而她自己身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刮傷,幾根尖銳的骨頭還紮進了血肉裡,尤其是腹部那根紮得格外深,魚若隱因為疼痛蜷縮成了一團。
女屍聞到了濃鬱的血香,她對棺材的興趣都淡了。
她匍匐在地,慢慢爬向魚若隱:“你到底是什麼?你真的好香啊,你該不會真的能當我的替身吧。”
疼痛佔據了神經,不過魚若隱還是聽清楚了女屍的話:“你……你什麼意思?”
女屍保持詭異的姿勢,一路舔舐著魚若隱流到地面上的血,隨口搭著話:“什麼意思?嘿嘿……我剛剛說想要成為你是騙你的,我根本就出不去,吃多少人,殺多少人都出不去,我是活祭,陣不破,我就永遠在這裡,陣破了我就要消散了。”
“那你還要吃我?”
“真蠢,我騙你就是為了吃你啊,想你心甘情願地被我吃。”女屍指了指骨頭堆:“你還算反應快的,那裡面有些人脖子都被我咬斷了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你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能蠢成這樣?分明一點本事都沒有卻有著極強的同情心,我說我想要逃離這裡,她們真的會信,有幾個老的更是說什麼自己年紀大了,本來就要死了,要是能在死前搭救我一路去投胎,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哈哈哈黃泉路,我怎麼可能給她們留著魂魄去投胎呢!”
“你吃了她們的魂魄?”
“當然。”女屍陰冷的笑聲刺耳至極:“憑什麼你們能好好活著,我卻要嘗盡苦痛的死去,投胎!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