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舌尖血溢滿口腔的時候,停下了跟著‘南荷’走的腳步。
“小魚,你怎麼不走啊?”‘南荷’回過頭沖著魚若隱笑,溫柔的笑容透著怪異。
魚若隱趁著她回頭,一口血就噴了出去,正中她的面門。
“滋滋滋”面板燒起來的聲音響起,‘南荷’哀叫一聲,忍不住伸手去捂被燒痛的臉,握著魚若隱的手卻是不肯退讓,濃鬱的黑煙霧不斷從她臉部散開,難聞的氣息在空氣中擴散。
魚若隱機用力掙紮著,‘南荷’忽然抬起頭:“你找死嗎?”
不再是溫柔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血紅眸子,尖銳的目光似乎能穿過胸口,直接擊碎心髒。
魚若隱緊咬住唇瓣,不等‘南荷’再罵,她又吐出來了第二口血。
鮮血落到‘南荷’脖子上,居然在瞬間燒穿了她的脖子,魚若隱睜大眼睛這才發現‘南荷’手掌遮掩下的臉也是穿的,她……舌尖血的威力好像增強了,魚若隱還記得她用舌尖血噴陸情真的時候,她只是面上有些焦黑,不像‘南荷’這樣嚴重,當然也有可能因為這只鬼沒有陸情真厲害。
不對 ……能夠悄無聲息地讓南荷和她分離,悄無聲息地抓她入幻覺,她說不定比陸情真強。
夏魚說過陸情真不是南荷的對手。
舌尖血更有威力了,說不定是她變強的原因,她跟十日前是有變化的,血應該也是……她現在有靈氣,屬於她自己的靈氣。
魚若隱為自己有了些力量感到欣慰,她趁機擺脫了‘南荷’,剛想乘勝追擊再噴她一口血,舌尖的傷口已經悄然癒合了。
魚若隱還想再咬,舌尖清晰的疼痛讓她腦袋都跟著發暈。
她當即反應過來了她不能做光靠舌尖血對抗眼前這個鬼物的想法。
魚若隱不管那隻哀嚎的女鬼,邁開了步子快速朝著前方沖去,她也不知道前方是哪裡,但她肯定不能和‘南荷’待在一塊。
越是往前環境越暗,漸漸地魚若隱跑進了一處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
漆黑的環境沒有一絲光亮,魚若隱腳步也不敢慢下來,她生怕被女鬼追上。
偶爾被絆倒也立刻爬了起來,她膝蓋和手肘都磨成了鮮血,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摔疼了也沒事,倒是背後的棺材壓得她快喘不上氣了。
只是魚若隱仍舊沒有放下棺材的念頭,她倒是有些擔心棺材裡的人跟著她摔跤會不太舒服,應該……應該還好的,棺材裡還有她鋪的毯子和被子。
魚若隱稍稍安心了一點,雙手抓著捆著棺材的繩子,確保江懷寧不從她背上掉落。
“呼呼呼——”
一股陰風吹過,幾盞白燈籠被吹到了跟前。
微弱的白光讓魚若隱眼前重新清晰,她看到了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白骨,骨頭上是沒有刮幹淨的肉和血。
嘎嘣——
魚若隱踩到了一節手臂骨頭上,腳掌剛剛好落在關節處,竟是硬生生踩斷了骨頭,將手臂和胳膊的骨頭分了開,魚若隱只覺得腳心燙得厲害,她緊張地發抖:“對,對不起。”
她覺得這樣的行為對亡者不尊敬,慌忙道歉。
只是連個亡魂都沒有的屍骨肯定是沒辦法寬恕她的,她只能重複說著對不起,用這樣的辦法來減少心底的罪惡感。
忽然一道極細極低的聲音響了起來:“救,救救我!”
魚若隱望向聲音的源頭,這才發現白骨堆下居然有個女人,她只有腦袋還露在外面。
她看起來還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出頭。
她脖子以下都被壓在骨頭堆下,手掌已經有些變形,幾根骨頭紮在她的臉上,刺穿了她的面板,刺目的傷口看得魚若隱臉一痛。
魚若隱摸了摸臉,極為小心地喘了口氣。
“救我……救救我……”女聲不知受了多久的折磨,她聲音沙啞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