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淮舒破天荒地為她答疑解惑:“這不是她的冥牌,她只是個斷命陰差,這塊牌子應該屬於殷市真正掌權的斷魂陰差梅靜晚,掌權陰差的冥牌對手底下的斷命陰差有控制權,所以她被困到了冥牌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魚若隱還沒來得及問,疑問就被莊慈悅喊了出來:“姑婆,你為什麼能用梅靜晚的冥牌,你有這種手段不教我?”
“閉嘴。”莊淮舒把冥牌拋給了魚若隱:“我用不了,說不定是託江老闆福才能用的。”
這個理由魚若隱都不信。
江懷寧現在可是昏迷著,而且她們剛剛都看得清清楚,莊淮舒用的是她自己的血。
莊淮舒不給她們問的機會了,她推了一把莊慈悅:“還不快跑,我可打不贏她們這麼多鬼!”
莊慈悅還想爭辯,南荷一手推著輪椅,一手牽起魚若隱就跑。
魚若隱急忙拽住了還在原地的莊慈悅。
她們順著莊淮舒指的方向奔逃,身後的鬼魂越聚越多,魚若隱喘了口氣:“莊婆婆,我們要跑去哪裡?”
“找結界的主人。”
“嗯?”
莊淮舒抓著輪椅扶手,防止南荷推得太快把她甩飛出去,應話的聲音有些抖:“你們真以為能有那麼多厲害的惡鬼在冥府眼皮底子下亂竄,這個結界應該是個陣法,陣裡有東西提高她們的力量,破了結界她們的力量就會消失了。”
她沉吟片刻:“跟她們耗下去沒意義,畢竟不是她們厲害,而是結界的主人的厲害,要是在她們身上耗光了力量,我們才是死路一條。”
這才是莊淮舒解決完那個斷命陰差就跑的原因,那些鬼魂當中可能也只有這個斷命陰差離了陣還有真本事的。
那些鬼魂越追越近了。
莊淮舒煩躁地罵了聲:“陰魂不散。”
她叫了停:“南荷你帶小丫頭先走,我再拖她們一會兒,你是靈,感知能力更敏銳,帶小丫頭去找血腥味最濃鬱的地方,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裡可能有個祭臺,那就是這些鬼魂力量的來源,結界不破,祭臺損壞也能消耗她們大部分力量。”
“好!”
南荷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聽話,她托起魚若隱就飄了起來,快速朝著莊淮舒說的地方奔去。
魚若隱整個身體懸空了。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只擔心捆在身上的繩子不夠牢固。
魚若隱把冥牌塞進挎包裡,用力拽著繩子,不讓棺材有從她身上脫落的可能。
她也有些擔心莊慈悅和莊淮舒,莊慈悅她們倒是一點不擔心自己,魚若隱還能聽到她們吵架的聲音:“姑婆,你怎麼還懂陣法,巫師不是隻有畫巫才有陣法修行的環節,還是說你藏私了,沒教我!”
“閉嘴,莊慈悅那你真是吵死了,你跟那小丫頭當了那麼多年閨蜜,怎麼就不能學著人家安靜一點……”
她安靜其實是因為她不懂。
她……
分明是想自己能夠不成為江懷寧的累贅,這才想在江懷寧蘇醒以前來找人的,結果反而又拖累了莊淮舒她們。
她的命格可能真的不太好,到了半死不活的境地還能克身邊人。
魚若隱有些愧疚,南荷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沒有拖累她們,是我拖累了你們,是我……我要來找南春的。”
有時候真懷疑南荷能讀心,她把她心底情緒感知的太清晰了。
魚若隱終究是柔軟的,見南荷情緒低落,明明自己情緒也很糟糕,還是會寬慰南荷:“你別這樣想,或許我們都不是累贅,要是能破壞了結界,我們……我們也是功德一件。”
話是這樣說的,可心是反著的。
她不見得有這樣的能力。
只盼別再驚醒了江懷寧,害她傷上加傷,不然……她會後悔帶江懷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