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是這樣罵,手卻往懷裡摸去,她扯出來了一個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暗紅色月亮,她將月亮取了下來,用力一甩,月亮就變成了一支骨筆,她輕輕一揮筆,臉上多了個白色印記,印記閃動的瞬間,她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隻只白衣遊魂。
那些遊魂每隻都跟婦人一模一樣。
莊淮舒在瞬間複刻百鬼的手段,不止看愣了魚若隱,也看愣了那群鬼。
婦人在鬼魂當中是有些地位的,她飄在最前面,低笑一聲:“畫陰師啊……”
她盯住莊淮舒手裡的筆:“你這支筆不錯!”
“那我送你。”
莊淮舒隨手就把手裡的筆扔了出去,那支朱紅色的骨筆朝著婦人直直地飛了過來,婦人伸出手去接,那支筆卻在靠近婦人的瞬間幻化成一隻朱紅色的巨獸,尖銳的獠牙瞬間咬住婦人的胳膊。
婦人一愣,忙朝後掙脫。
她一用力胳膊直接被扯了下來,巨獸重新變回了筆,飛回了莊淮舒手中。
筆端生長出兩根紅線勾住了莊淮舒的胳膊,似乎很怕莊淮舒拋棄的樣子。
魚若隱她們也不傻 ,撐著那群鬼被莊淮舒震住,趁機逃到了莊淮舒身後,莊慈悅已經緩過來了,她連呸了好幾口,譏諷地看向婦人:“真是個蠢貨,畫陰師的骨筆認主的,契約還在,我姑婆就算是死了,骨筆也要回到她鬼主人手裡,你可拿不到!”
莊淮舒摁了摁眉心:“這種時候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我死了對你可沒好處。”
她有些嫌棄莊慈悅。
莊慈悅又呸了兩聲:“我說錯了,姑婆戰無不勝,小小惡鬼不在話下。”
“閉嘴。”
莊淮舒滿臉黑線,忽然看了眼魚若隱:“你能願意跟她做這麼多年朋友,還挺有犧牲精神的。”
?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不止魚若隱覺得莊淮舒態度太散漫了,就連莊慈悅都覺得。
她扶正了莊淮舒的肩:“姑婆,快動手啊。”
“我受傷了。”
莊淮舒靠著輪椅,懶散至極:“打不過。”
打不過?
您剛剛還那麼囂張?
魚若隱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抬眼看去那些鬼魂,剛剛被複刻的百隻遊魂早已跟鬼纏鬥在了一起,只是力量顯然是比不過的,消散的速度有些快。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那個被莊淮舒傷到的婦人走了上來,她掏出冥牌摁在了手臂上,可惜的是她的手臂沒有如願長出來,她神情驚愕:“我的胳膊……怎麼回事……”
她猛地抬起頭,望向莊淮舒:“你的筆有問題!”
莊淮舒都懶得回答她,她筆尖輕輕一抬。
柔軟的筆尖瞬間鈎破了另一隻手心,筆尖沾上了鮮血,快速在手臂上寫下一個命字。
命字亮起來的瞬間,婦人緊握的冥牌居然是脫了手,飛到了莊淮舒手裡。
婦人撲了上來:“把冥牌還我!”
“偷來的東西,可認不了主。”
莊淮舒筆尖再一勾,命字又亮了一次,她手裡的冥牌居然在瞬間冒出一根黑鎖鏈,瞬間束縛住了婦人。
婦人見了黑鎖鏈,面龐忽然扭曲,猙獰。
她急切地喊道:“不不不!”
冥牌沒有因為她的聲音而黯淡,鎖鏈反而越捆越緊,竟是硬生生把她拽進了冥牌裡。
魚若隱微微發怔:“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