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散了就是散了!我說沒說過,我讓你閉嘴的時候一定要閉嘴。”
“姑婆——”莊慈悅聲調往下減弱了不少,一手推著輪椅,一手輕輕晃動莊淮舒的肩:“您別兇我嘛,我也就是好奇,我朋友在你呢,您給我留點面子。”
魚若隱揹著棺材,拽著南荷放慢了腳步。
她盡力縮小了存在感,莊淮舒還是看了過來:“剛剛在店裡你拿出的借陰符是畫巫手段,你……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並不是康家的人,你……”
聽到莊淮舒問,莊慈悅立刻跟著問:“對啊對啊,小魚你怎麼突然能畫巫了?”
魚若隱輕輕抿唇,視線朝下垂著,手不自覺地抬起夠住了棺材板:“寧阿姨說我可以。”
她自己都還沒想明白的事確實是無法張口,而且就算她想明白了,原因可能也說不出口。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她現在也沒辦法再對莊慈悅毫無保留。
她有秘密。
裡面藏著骯髒還小心眼的自己。
莊慈悅對這個答案肯定是不滿意的,她還想追問,莊淮舒攔住了她:“好了,別問了,就算是朋友,也可以有秘密。”
魚若隱跟莊淮舒還沒怎麼打過交道,只覺得她是個脾氣不太好的靠譜前輩,現在又有了不太一樣的看法。
她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會強人所難。
“多謝您。”
她道了謝,莊淮舒並不買賬。
莊淮舒能願意跟她接觸,一半給的莊慈悅面子,一半給的四靈店面子。
她對莊慈悅還是有些偏愛的,在即將離開鬼市的時候,手指慢慢捲住莊慈悅的袖子:“文先鋒說殷市不太平,你確定還要去?”
“當然!”莊慈悅毫不猶豫地說:“我就小魚一個朋友,您和我媽都拆分我倆三年了,我這好不容易回了崇市,肯定是要跟小魚一起的,她去哪,我去哪,她現在有難處,我當然要幫忙。”
莊淮舒摁了摁眉骨:“你最好是能幫上忙,我傷沒好全,不到險境,不會出手,你自己看著辦。”
“姑婆,我沒有筆。”
她捏軟了聲音,怕極了莊淮舒真不管她。
“小慈 。”莊淮舒無奈搖頭:“你現在還沒有發現你的筆回來了嗎?”
“嗯?什麼?”莊慈悅伸手朝身上摸去,果然隨身挎著的包裡摸出來了修複好的骨筆:“什麼時候的事?”
“文先鋒拍你的時候。”
“我的筆怎麼會在她這?”莊慈悅更加困惑了:“小魚,你看到了嗎?”
魚若隱如實搖了搖頭,莊慈悅晃了晃腦袋:“姑婆,你看,小魚也沒看到,這不是我眼神不好,是您眼神太好。”
她的馬屁沒有拍對位置,莊淮舒忍不住嘆氣:“這是你的筆,還是她的筆,她感應不到筆很正常,而且……你該不會真信了她說在冥府看到若鳶給你修補畫陰筆了,修複骨筆只需要她的骨頭,她有什麼理由特意回冥府一趟。”
“姑婆,你說得好有道理。”
莊淮舒不客氣地掐了她一把:“你又在講廢話了。”
“痛痛痛!姑婆!”莊慈悅揉著被掐痛的手臂,擰著眉問:“我前女友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鬼市走,還會找上文溪的,難道說我們當中有內奸?”
“四靈店不是還有個陰官,她想知道我們的動向再正常不過,她們陰鬼互相聯系可比我們快多了。”莊淮舒徹底沒了脾氣:“你連這個都要問,這三年究竟是我教得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姑婆不必自省,肯定是我有問題啊!”
她接話又快又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