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的白衣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寒冷的雪地添進了火光,落進眼底的畫面一下溫暖了不少。
女人低垂著眉眼,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少女:“你又調皮了。”
少女坐了起來,她也不坐遠,緊緊挨著女人。
她捧起還沒被她碾碎的花,朝著女人輕輕一吹,飛揚的嬌花落滿了女人墨色的長發:“大人不喜歡花嗎?”
女人含笑看著少女:“喜歡。”
少女開心地笑出了聲,銀鈴般的笑聲清亮悅耳。
她重新爬進了女人懷裡,趴在女人腿上,翻閱著女人手邊的一個個金色令牌:“大人,這些都是什麼?”
“告你狀的。”女人扶著她的腰,把她往上拽了拽,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樺說你殺了她的蛇,那條蛇她養了五千年,感情很深,讓我賠她。”
“誰讓她想咬我的!”少女仰著頭看女人,沖著女人撒嬌:“那……那大人要賠嗎?”
“既然是你佔理,那我為何要賠?”女人慢悠悠的語氣,透著幾分愉悅:“我比較好奇那條蛇修為遠高於你,你是怎麼打過她的?”
少女往上爬了點,抱住女人的腰,湊到女人耳邊說:“當然因為我聰明,她笨啊!”
女人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寵溺:“你啊,真是膽大包天。”
少女嬉皮笑臉地賴在女人懷裡,扯著她的袖子晃了又晃:“大人,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膽子大了。”
“你啊……”
輕輕揚起的尾音兒有些耳熟,少女和女人朦朧的面容漸漸清晰,魚若隱先看到了一雙寵溺又溫柔的眼眸,接著是張極美的面容。
江懷寧!
她不會認錯的,那是江懷寧的臉。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女人眼尾痣是金色的,笑起來也不會有妖冶的感覺,反而……
魚若隱那顆痣走了神,忽然眼前的金霧越來越重,重到畫面開始模糊,少女和女人一併消失在了金霧裡,耳邊的聲音突然有了變化,她聽到了莊慈悅和蓮珍爭吵的聲音。
莊慈悅:“喂!你這只狐妖究竟靠不靠譜!不是喚醒記憶嗎,怎麼開始吐血了!”
蓮珍:“吵死了!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挑好的媒介怎麼會突然發生變化,我分明是要這只靈找記憶,怎麼印記會落到跑到她身上?”
莊慈悅:“你不行就停手,別拿小魚的命開玩笑,你睜大狐貍眼看看不止你在吐血,小魚和南荷流的血不比你少!我跟你說,你要是害死了她們,我會跟你拼命的。”
蓮珍:“閉嘴,幫你們一次,我的修為都毀於一旦了,你們最好是能幫我找到那個人,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莊慈悅:“你才是該閉嘴,你別忘了是你耍賴,我們才達成交易的!”
“……”
什麼?什麼意思?
印記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嗎?
那也就是說剛剛那段記憶不是南荷的,而是她的。
她怎麼會看到江懷寧呢?
那個少女又是誰?
魚若隱聽不清莊慈悅她們的聲音了,她只覺得有股力束縛著她,她被迫僵直著身體動彈不得。
忽地,她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涓細的水流緩緩流淌發出的聲音能讓浮躁的心慢慢安靜,魚若隱揉了揉慢慢能夠動彈的手臂,溪水的聲音忽然有了轉變,她聽到了陣陣梵音,還有溫柔的呼喚:“小荷,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