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蓮珍點點頭:“面對這種記憶塵封的情況,要想喚醒記憶,需要一個同類作為媒介,她是靈,媒介也必須是靈,那個畫陰師是人,只能你來。”
“可我也不是靈。”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靈氣。”
“那不是我的靈氣,那……”
魚若隱想說那是江懷寧給她的靈氣,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打斷了她:“我和江懷寧也認識幾千年了,還不至於分不清她的氣息,那股靈氣不是江懷寧的,是你自己的,雖然很微弱,只有一縷靈氣,但喚醒記憶也足夠了。”
她的?
魚若隱不太確定地望向莊慈悅,莊慈悅也在看她:“靈?你有靈氣?”
“我……我不知道。”
魚若隱的如實助長了莊慈悅的想象,她嘴角忽然往上揚起:“該不會跟人睡覺會影響血脈吧?”
“不,不可能的!”
魚若隱著急地去捂莊慈悅的嘴,不過這次莊慈悅很輕易地就躲了過去:“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江老闆不是說畫陰師跟鬼靈交會增長鬼氣,那跟靈睡,說不定能變成靈,這樣……”
南荷看魚若隱抓不到莊慈悅,主動幫著魚若隱捂住了莊慈悅的嘴。
魚若隱輕輕喘著氣:“真的不可能。”
別的她不知道,跟江懷寧睡沒睡過,她又怎麼會不清楚。
不過蓮珍說她自身有靈氣確實很奇怪。
江懷寧應該也知道的吧。
說不定是因為這個,江懷寧才說她能畫巫的。
魚若隱越想越有這個可能,蓮珍推著她和南荷坐到了木桌前,兩根毛茸茸的尾巴伸到了桌子上,一根纏住魚若隱的手腕,一根纏住了南荷的手腕:“現在我會在你們身上取血,連通你們的意識,一定不要說話。”
不行!
魚若隱想起來自己的身體異常,剛想拒絕,蓮珍尾巴上的毛已經化作尖刺砸破了面板。
血滴順著面板冒了出來,沒有見到碎骨,魚若隱才稍稍心安。
極少的鮮血以極快的速度染紅了蓮珍尾巴,兩根狐貍尾巴在瞬間被血霧包裹,血霧蔓延漸漸將魚若隱和南荷捲了進去,魚若隱只覺得手腕處滾燙無比,整個人被拽入了另一個空間裡。
她看到了霧,更幹淨的霧。
縹緲的雲霧輕輕晃動,不算太特別的畫面卻輕易撫慰了滿心的陰鬱和焦灼。
她看到了花,罕見柔嫩的花。
嬌嫩的花葉隨時被雲霧蹭過都會化為灰燼,偏偏是那過於柔嫩的花葉被狂風卷動卻紋絲不動地立於根莖。
她看到了人,裙角飛揚的少女。
粉白相間的紗裙蹭過花葉,捲起幾瓣嬌花。
嬌花本該散去,少女伸出柔嫩手掌輕輕一抓,妍麗的花朵兒重新聚攏被她隨手別在了發間。
鮮豔的色彩在墨黑長發間跳動,襯得她更加靈動。
窈窕纖細的背影在花間跳動,輕快的步伐靈巧又纖柔,看起來是幅很美好的畫面。
紗裙少女忽然停了下來,她彎下腰摘了滿懷的花朝著前方奔去,魚若隱的視線被少女扯動著朝前,跟著她穿過花田,穿過華麗的宮殿大門,穿過一個個白衣少女,最後沖到了一個女人的懷抱。
“大人,大人!”
甜潤嬌軟的嗓音,就算看不見臉也知道那是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她在女人的懷抱翻滾,懷裡的鮮花自然灑在了女人雪白的衣袍上,花汁滲出新添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