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市不能找人問路。”莊慈悅把聲音壓得極小極低:“大家都穿著黑袍戴著面具,難以辨認身分,別說是好壞了,就連男女都分不清,萬一對方是惡鬼……你也是運氣好,這個人還真把你領來了這裡,要是你運氣不好……我都不敢想……”
魚若隱這會兒才有點後怕:“那……那大家都怎麼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明確目標的就隨便逛,有明確目標的都是長輩帶著在,要不就是自己有手段找。”莊慈悅嘀咕著:“要真能尋對地方的本事都沒有了,那還沾什麼陰。”
魚若隱有瞬間的失落。
隔著黑袍,南荷都感受到了她的低落。
她湊到了魚若隱身邊,敲了敲莊慈悅的手背:“你說錯話了,她……她的心在哭。”
莊慈悅恨不能自咬舌頭:“我不是說你,哎呀,你剛開始嘛肯定會有些……”
“沒事。”
魚若隱說著沒事,又不太像沒事。
莊慈悅想找話安慰她,魚若隱先觀察到那個扯過黑袍就要離開的黑袍人:“您……”
她不知該怎麼挽留,黑袍已經出了聲:“你答應帶她去紫鳳堂了。”
黑袍人的聲音仍舊很冷:“那個畫陰師會帶她去的。”
她強勢的不像話,說完扯過黑袍就走,連一聲眼神都沒有飄過來。
魚若隱有些懵,莊慈悅已經尖叫出聲了:“她……她怎麼知道我是畫陰師的?你告訴她的?”
“不是。”魚若隱仔細想了想,牽過來了南荷:“那個人感知力好像很好,她剛剛還感知出南……是靈。”
魚若隱把南荷的名字吞嚥下去:“畫陰師可能也是感知到的。”
“怎麼可能?”莊慈悅抓住南荷:“她能感受到你,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她吧?她什麼門路?”
南荷:“她……她是一樣的。”
“什麼一樣?”
南荷不說話,她只是突然抓過魚若隱的手。
莊慈悅還沒追問清楚,女童就從後面出來了,懷裡還抱著個巨大盒子:“這是您要的東西。”
魚若隱把盒子收進了紅玉果裡:“謝謝。”
女童沖著她笑了笑:“我的名字叫涅睆,歡迎您下次再光臨無相閣。”
“好的。”
告別了涅睆,魚若隱和莊慈悅就朝著紫鳳堂去,莊慈悅還叫囂著:“那個人還真給我們找了個好辦法,要是能在紫鳳堂把事辦了,那就不用靠那個陰官了,正好堵上她的嘴!”
自從感受到了陸情真介懷魚若隱的弱小,莊慈悅就對陸情真意見很大。
魚若隱感激莊慈悅對她的維護,又覺得自己不能激化矛盾:“她是擔心寧阿姨,我剛起步弱小也很正常。”
“哼!”莊慈悅連哼兩聲,不見消氣。
魚若隱也很無奈,她跟著莊慈悅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她回頭朝著無相閣的方向看:“我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誰?”
“畫巫僅剩的那個女孩。”
魚若隱的猜測不是無來由的。
她見過的,見過涅睆對黑袍人恭敬的態度。
那份恭敬超越她知道自己來自四靈店,如果是其他人未免不太合理,但如果是常年合作家族的僅剩血脈就很合情合理了。
“還真有可能,姑婆說過她很強,要是她猜出我是畫陰師也是可能的,可是……另一個呢?”莊慈悅扯了扯魚若隱,壓低了聲音問:“她們康家現在可湊不出來兩個人了,她也不太可能有朋友,圈裡人都對她避之不及,普通人也不可能來這裡。”
莊慈悅問住了魚若隱,她只能搖搖頭,如實回答:“不知道。”
困住她的疑問太多了,當下要先解決的還是南荷的事,至於其他的,以後要是還能碰上,說不定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