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微雪抬了抬手：“過來。”
“姐姐。”桑茜沒敢動，她低下頭：“對不起，我沒有救下來你，也沒有救下來你的女兒，還佔用了太多跟你見面的時間，我……”
她只顧著道歉，童微雪只好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
在她道歉的話沒說完之前，用力抱住了那有些瘦弱的靈魂：“桑茜，我想見你，一直都想。”
“嗯？”
桑茜幾乎懷疑耳朵出了問題，她輕輕掙紮著，她想看清童微雪的表情來判斷真假，可是童微雪沒有松開她，而是把她越抱越緊，不斷收縮的雙臂似乎真的藏著濃濃的思念，桑茜僵在了原地。
童微雪如願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不要道歉，也不要說對不起，分明已經很好了。”
巨大的驚喜卷席而來，桑茜懷揣著忐忑，勇敢問出了口：“姐姐，你不討厭我的對吧？”
還是這樣的笨。
看不透她的厭惡，也看不懂她偶爾的歡喜。
童微雪慢慢松開了她，在桑茜雙目漸漸黯淡以前說：“桑茜，那時候陪你在客廳罰跪，我每晚都會對著月亮許願。”
“什……什麼願？”
“當然是許願希望自己能夠討厭你啊。”
桑茜目光黯淡了下去：“那……有靈驗嗎？”
“不太靈。”
！
桑茜眼睛瞬間有了光彩，她仰起頭，看見童微雪眼中淡淡的笑意，終於有勇氣抱住了她的手臂：“不靈！不靈就好！姐姐，姐姐……”
她一直在叫她，一聲高過一聲，像是要一次叫夠本。
分明年紀比她死時還大了，卻還是這樣幼稚。
“嗯。”童微雪任由她挽著，輕輕點頭：“姐姐有聽到了。”
“看吧！”何美階和童桑淺忽然出現在了她們身後，何美階牽著童桑淺小跑了過來：“母女連心，我媽在想什麼，我最知道了，她就是想見小姨的！”
童微雪牽住了何美階另一隻手，眼睛觀察著她的變化，故作輕松道：“真的母女連心嗎？不是都快把我忘了嗎？”
何美階上前主動抱住了她，抱住了缺席十二年的母親：“沒辦法呀，誰讓小姨那麼好的。”
“怎麼？你的意思是你小姨慫恿你忘了我？”
“沒，姐姐我沒有！”
桑茜惶恐不安地望向童微雪，生怕剛剛喜歡她一點的童微雪厭煩了她。
童桑淺也跟著她搖頭擺手：“對的對的，大姨，我媽媽絕對沒有那樣做的，我媽媽每天……每天都很想大姨。”
“撲哧！”童微雪笑出了聲，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陌生的孩子很熟悉。
見她笑，何美階摁住了童桑淺亂擺的頭：“乖淺淺，我媽媽沒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童微雪轉過頭，輕輕捏了捏桑茜的臉：“姐姐也覺得桑茜很好。”
手掌心下的臉漸漸模糊，童微雪一手牽住了桑茜，另一隻手牽住了何美階：“走吧。”
桑茜一手被童微雪牽著，另一隻手扒著童微雪的手臂：“姐姐，我們會去哪裡？”
“有家人在身邊去哪裡都好不是嗎？”
“當然是！”
“姐姐！”
“嗯，聽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