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環境讓細微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魚若隱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在她找到呼吸聲來源的方向後,輕緩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密集。
魚若隱忍不住松開江懷寧,抬手去捂耳朵。
沒想到她的手剛剛搭住耳朵,聲音變得更多更密了。
緊迫急促的呼吸聲下一瞬就會擠破耳膜,魚若隱抱著頭輕輕晃動,想要把糾纏她的聲音甩出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到了耳邊,魚若隱只覺得脖頸一鬆,支撐著脖子的骨頭居然是突然斷開,她的腦袋不受控制地朝下墜去,拖拽著整個身體朝下落去,魚若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過身體還沒有碰到地面,一股熱意從胸口擴散,視線重新變得清晰。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阿隱,阿隱。”
“寧阿姨,我……我怎麼了……”
“阿隱,別怕,你只是被鬼氣影響了心智,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魚若隱一下回過神,她下意識地摸向脖頸,剛剛斷開的脖子此刻完好無損地託著腦袋,而她整個人不知何時松開了江懷寧的手臂,變成了環抱著她的腰肢,整個人縮在江懷寧懷裡發抖。
很是丟人。
魚若隱還沒來得及陷入自責,注意力就被胸口的熱意吸走。
魚若隱把熱源拽了出來,那是江懷寧送給她的,擁有江懷寧半身靈氣的紅玉果。
此刻的紅玉果正中間有一團細小的火苗在燃燒,火光穿透紅玉果跑了出來,襯得紅玉果色澤更加紅亮。
燙。
她胸口的面板幾乎要被融化了。
“寧阿姨……”
魚若隱剛想問問江懷寧,紅玉果這是怎麼了。
視線剛剛抬起來就看到了江懷寧在盯著紅玉果笑,眼底還有金霧浮動:“阿隱,你會想做畫巫嗎?”
江懷寧怎麼會突然問她這個?畫巫不是血脈傳承嗎?
擠到心口的疑問太多了,導致魚若隱一個問題都沒問出口,江懷寧就已經自己往下說了:“阿隱不是想學陰陽術嗎?”
江懷寧嘴角噙著笑,語調溫柔地說:“畫巫也能用符紙,雖然她們的符紙不太一樣。”
她眼底的金霧幾乎要溢位來,魚若隱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一顆金色的珍珠砸到了手心。
溫熱的,還有些濕痕。
魚若隱不太確定地問:“寧阿姨,這是……你是哭了嗎?”
“沒,沒有。”
江懷寧否認了。
不過她磕絆的話還是讓魚若隱確定了浮到心口的答案,這金色珍珠就是江懷寧的眼淚。
因為她沒有及時答應下來嗎?
魚若隱顧不上問了,揣著滿心困惑,忙不疊地點頭:“我願意的。”
只是她不問,還有人要問的。
莊慈悅和邢若鳶追上了她們:“江老闆,畫巫不是血脈傳承嗎?小魚怎麼學啊?”
“我說她可以,她就可以。”
邢若鳶識趣地沒張口,還貼心地封上了莊慈悅的嘴。
奈何魚若隱會願意和莊慈悅說話:“悅姐,可能是因為我身上有寧阿姨給的靈氣吧。”
魚若隱都主動跟莊慈悅說話了,邢若鳶也只好松開她。
莊慈悅說話都不自由了,又氣又急,惡狠狠地瞪了眼邢若鳶:“前女友,你等我拿回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