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寧要帶著夏魚上樓,餘光瞥到陸情真,停下了腳步。
她看看陸情真,又看看魚若隱,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讓陸情真和魚若隱獨處。
夏魚冷笑一聲,催促著:“不放心就關起來。”
魚若隱往後縮了縮,生怕江懷寧真關她。
江懷寧沒想限制魚若隱的自由,她壓著聲音叮囑著陸情真:“阿真,別亂說話,你向來不喜歡夏魚,這次別稱了夏魚的心。”
陸情真有些莫名其妙。
魚若隱倒是聽明白了,夏魚提前招陸情真過來的原因,怕是為了讓陸情真跟她透露更多的事。
她似乎該感謝夏魚的,但夏魚想讓陸情真吐露出來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她和江懷寧的感情。
不懷好意。
魚若隱躲得陸情真遠了點,可陸情真是個嘴巴閑不住的鬼。
她血紅色的眼珠子轉了轉,偷瞄了眼沒動靜的樓梯,一下走到了魚若隱的跟前。
陸情真目不轉睛地盯住魚若隱,試圖從魚若隱身上找到點不同常人的地方:“你說,你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江老闆會願意把半身靈氣都分給你,就算你是她的有緣人也不應該啊,萬一當年的事真重演了,再次出現遍地的修羅鬼王,天屍王,仙妖王,還到處是害人的陣法……”
陸情真停了下來,她突然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江老闆說是玉傀,四千多年前玉屍就該死絕了啊。”
魚若隱沒聽進去陸情真的後半句話,她只記住了那句有緣人。
“什麼有緣人?”
“你啊。”
陸情真跟夏魚和江懷寧都不一樣,夏魚不愛跟她說話,江懷寧挑著願意講的說,不願意說的還要誤導她,而陸情真就像個大漏勺,能說的,不能說的,她都願意說。
“那天晚上我想到四靈店討杯茶,結果江老闆說她給自己算了一卦,她即將碰上她的有緣人,不準備營業,那我肯定很好奇啊,然後我就追問她,她就跟我說隆域街會出異象,第一個穿過隆域街來到陰陽兩界邊界線的人就是她命定的有緣人,這樣好玩的事,我怎能不摻和一腳,我就跟江老闆說就算是命定的有緣人也該有巧遇的契機,才不會太唐突。”
“我自告奮勇要幫江老闆,江老闆可能覺得我分析得很對,所以答應我只要我把事辦得漂亮就送我紫禦靈符,然後我就找到了你,我本來想好了把你嚇過去給江老闆救你的機會,你肯定會非常感動提出以身相許,那江老闆順勢答應就好了,結果沒想到你一點都不配合,我為了靈符也只好把你硬推過去了,你也別怪我,江老闆這樣長得美,實力強的老婆,要不是我,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好的。”
這是實話,可有些不對勁。
魚若隱離陸情真近了點,認真跟她套著近乎:“情真姐,椿仙是什麼?”
“椿仙?什麼椿仙?”
陸情真不知道椿仙。
怪不得江懷寧說她說謊說多了,遭報應了。
感情從她們見面開始,江懷寧就沒一句實話。
她就覺得她會出現在隆域街不可能是巧合,絕對是有人安排好的,果然如此。
魚若隱早有了江懷寧是騙子的準備,知道真相也沒太生氣,她只是覺得奇怪:“情真姐,為什麼寧阿姨說謊會遭報應啊?”
“你這麼快就發現了嗎?”陸情真很是驚訝:“我可是認識江老闆三千多年才發現的。”
不是她發現的,是江懷寧告訴她的。
魚若隱還沒來得及解釋,陸情真已經自顧自往後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江老闆不能說謊,她每次只要一說話就會吐血,嚴重的時候力量都會下跌,所以她基本上不會說謊,她是個很誠實的人。”
那她可沒少說謊。
魚若隱暗暗腹誹,又有些擔心江懷寧的情況:“會持續很久嗎?”
“不知道。”
陸情真說不知道,那肯定就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