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要強,從不承認當初看錯人。但事實殘酷,老天毫不留情撕開她掩在聰穎表象下的愚蠢。
追了五年,能代表什麼?
呵。
真是鼠目寸光啊,顧杳。
深夜十點,嘉佰道高階住宅區,譽峰會館內一片靜謐沉寂。
二樓書房仍亮著燈。
遲遲等不到彙報郵件,周政良將電話撥給徐默。
小姑娘對待工作嚴肅認真,即便有事耽誤,也會提前告知,今晚一切都太異常。
另一邊。
徐默依言打去微信語音,傳入耳裡的卻是音樂嘈雜聲。
第一反應,自然是酒吧。
可在他印象中,小顧平時乖巧穩重,不像會有沉迷豐富夜生活的嗜好。
不得不說,徐秘書太小瞧人。
畢竟才二十出頭,心情不好喝喝酒,總比躺在床上自怨自艾的強。
更何況,從小姑娘醉醺醺的言語間不難聽出。
失戀了。
甚至把他當成前男友,惡狠狠罵了一通。
徐默表示,自己好無辜。
兩分鐘,情況原封不動彙報給大領導,後者聽完沉默須臾,讓他撥通電話,找技術人員定位顧杳手機。
起初,徐秘書並未察覺到周書記這份超乎尋常的關心。
直至將酒吧位置發過去,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向來沉著冷靜的男人,剛剛某一瞬間,竟洩露出幾分罕見的情緒波動。
上任至今,周書記何曾對哪位女下屬如此在意過。
簡直難以置信。
徐默告誡自己,不能多想。
有時候,直覺會害死人。
周政良拿著車鑰匙,開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駛出譽峰。
酒吧位於鬧市,但在這個時間點,附近行人無幾。
車燈遠遠照射。
小姑娘安安靜靜坐在花臺邊,腳下躺兩個易拉罐,低垂的眸子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定格地面,不知在看什麼。
大眾徐徐停下,駕駛座車門開啟。
夜色籠罩男人高大身軀,邁腿朝花臺走去。
酒精麻痺神經,讓顧杳對周遭一切事物都降低了敏感度。以至於,當週政良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她尚還感覺自己虛浮縹緲,正沉浸於夢中。
“顧杳。”
周政良溫聲喊她的名字。
受低沉嗓音蠱惑,小姑娘抬起頭。
迷迷糊糊瞅著眼前人,憨憨一笑:“大叔,你長得好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