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蔔卦
“我……這有何難？我讀易經，怎會不知這卦象？天下之讀書人，又有誰不讀易經？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麼？”
海毓點了點頭，“這便對了，你既認識這卦象，卻又為何說自己不是道門中人，你既不是道門中人，卻為何又要學此卦象？”
“我……”謝臨支支吾吾的，心中反複思量海毓剛才說的那兩句話，卻是始終沒理出個頭緒來，一時間腦子都要被繞暈了。
海毓這時又說道，“這易經原本也是老夫子當初為我等讀書人所備，他老人家為何備此？莫非是要我們學道？當然不是，老夫子的意思，是我們讀書之人，可以不學道，但卻不能不識道。”
“可以不入道門，但卻不能不知道。”
“正如你剛才所言，我非道門中人，可我識道，我既識道，又為何不能做卦象？佔蔔是求道，我作卦象，雖不是佔蔔，然卻是讀書人對道的理解，如此，又怎麼能說我是在關門前耍大刀呢？”
一番話，海毓好似解釋的清清楚楚，可謝臨終究是半個字都沒聽明白。
“雁之，你說那麼多彎彎繞，你不會真打算，就把畫的這兩道卦象，拿去作為見面禮送給那張陵道師吧？”
海毓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謝臨趕忙擺手勸阻道，“雁之，這……這可不行，這也太隨便了，我們此行，是要以真誠待之，怎麼能如此隨便呢？那張陵道師若是知道了，恐怕會覺得是我們輕慢於他，要是不肯來，那該如何是好？”
就見海毓淡然笑道，“芝玉，你莫要如此悲觀，我既然做了這兩道卦象，他自然是有我的用意在的，你明天帶著我這張卦象前去拜訪他就是了。”
聞言，謝臨先是一楞，旋即他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皺眉道。
“等等，雁之，你的意思是，去拜訪這位張道師，你不跟著我一起嗎？就讓我一個人去？還只帶著你寫的這兩張卦象？”
謝臨臉上滿是驚異之色。
海毓點了點頭，又似笑非笑的說道，“芝玉，我正是這個意思，明日你可多帶些隨從一起，我聽聞那望山上陡峭驚險，你走山路，可要多加小心。”
聞言，謝臨苦笑道，“雁之，你可別跟我開玩笑，這海棠宴乃是你主開，又不是我謝臨主辦，我去邀請算怎麼回事？若是跟你一起，還正常些，我獨自前去，還帶著這麼一張紙上的兩道卦象，這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那張陵道師必然不肯答應。”
“你可別開我的玩笑了，雁之。”
海毓走上前來，拍了拍謝臨的肩膀，神情正經了兩分。
“芝玉，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我既是如此說來，那當然不是拿你開玩笑，何況我何時拿你開過玩笑？”
“你明天什麼都不用帶，就帶著我畫的這兩張卦象前去就是了，你去了也不必說什麼，只要交代來意，然後將此卦象交到他手中，其後，他自會有所反應的。”
“這……”
見海毓當真不是在開玩笑，謝臨也變得嚴肅起來。
“雁之，你可要慎重啊，這萬一要是不能成功，那正如閣老所說，恐怕後面的事，不好料理啊，我們可就這麼一次機會！”
海毓擺了擺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芝玉，我既是都這樣說了，這件事情你便放心吧，再說了，你剛才不是也說，此事在我主辦，我難道會故意使得這一場春日宴開不了嗎？”
“這……”
“那好吧，雁之，我便相信你一回。”
說完，謝臨將那張畫了兩張卦象的宣紙拿了起來，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了半天，卻是始終想不出來海毓是個什麼意思。
“真就不再補充點兒什麼了？你真不怕那道師看了，直接給我關在道觀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