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景,本應舞劍助興,不過腿上有傷,舞不動劍,那便以文辭助助興吧。”
“南國嬌娥柔,北國寒光固。”
“夜來雪飄零,千裡寄相思。”
“湘妃哭竹畔,梅園淋雪客。”
“唯有沽酩佬,可以問前程!”
念罷,謝臨和趙楹不禁都沉默了會兒。
似在沉思。
謝臨沉吟道,“唯有沽酩佬,可以問前程……好詩,好詩啊,此作雖無韻律,也無韻腳,稍顯遺憾,然其中之意境,卻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雁之不愧好文采!”
“芝玉過謬了,我也只是觀此梅花,忽而有感罷了。”
“芝玉酒到興處,何不和一首?”
“芝玉之文采,必不在我之下!”
聞言,謝臨連連擺手,嘆氣道。
“我還是算了吧。”
“今日無有詩興,反倒是雁之的幾句詩,讓我這心忽有悱惻之意。”
“哦?”
“芝玉有何心事,不妨說出?莫非是值此除夕夜,想念家眷,故而傷感?想不到芝玉倒也是個多情之人啊!”
面對海毓的調侃,謝臨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
“非也。”
“我非憂心自己,而是憂心這大周之江山。”
“南國如何,北國如何?”
“想當初,我大周太祖立國之時,從南至北,滌蕩群雄,氣吞萬裡如虎,收複燕京,橫掃漠北,將那瓦剌匈奴一掃而空,是何等氣派。”
“而今呢?”
“南國半壁,盡數淪為脂粉,無數文人墨客,盡是女兒態,稅賦錢糧,則層層盤剝,百姓悽苦,而北國數州,外有匈奴虎視眈眈,內有驕兵悍將,中飽私囊之輩,大有人在。”
“而朝中之局勢,則更是令人嘆息,戶部虧空已有五年,兵部臃腫,吏部任人唯親,而聖上身邊又有尤春之流阻塞視聽,我以為,當今之大周,可稱得上一句內憂外患!”
謝臨說完,海毓和趙楹也不由得都沉默了下來。
誠然,謝臨所說的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