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趙楹一夜突襲將蘿蘭人打得猝不及防,順手從敵軍營帳中抓回來三個穿著一身華服的青年人,等第二天斥候再探,蘿蘭人的營地便戒備森嚴,天上甚至還有幾只不停盤旋的黑隼。
“大人,殿下。”蔔春步履匆匆走進議事堂,“關在關下的那三個人叫嚷個不停,咱們沒人聽得懂蘿蘭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海毓:“餓著他們了嗎?”
蔔春搖了搖頭,“按照您的吩咐,給他們送了水和饅頭。”
“餓不死就行。”海毓翻了一頁書,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趙楹:“我得給謝臨修書一封,問問他有沒有門路找來懂蘿蘭話的先生。”
趙楹神情困惑。
海毓自顧自嘆了口氣,“蘿蘭只怕來勢洶洶啊。”
趙楹擰眉盯著海毓,片刻後沉聲問道:“只要我將蘿蘭釘死在渡馬關外,無論他們想做什麼,都是在白日做夢。”
“我自然是信你的。”海毓看向趙楹,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但海毓總能從他眼中看到堅毅。
海毓只是不信北周,不信朝廷。
他將書合起來,“徵兵之事得趕緊提上日程,交州兵防太薄弱了。”
“徵兵簡單,但難的是養兵。”趙楹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平緩。
說來說去,都逃不過錢糧。
桑達之所以從密西叛逃,就是因為海毓的姐夫霍慈已經養不起八萬兵馬了。
早在崇德帝登基前國庫便已經是處於空虛狀態,崇德帝登基後屢次改革,包括去年那場聲勢浩大的改稻為桑,歸根到底都是為了充盈國庫,朝廷根本給不了密西八萬兵馬該有的軍餉和糧食,霍家鎮守密西,一年到頭不知道要往軍中掏多少錢。
海毓想在交州招兵買馬,手裡沒錢辦點事都幹不了。
“此事我會想辦法。”海毓在議事堂中來回打轉,嘟嚷道:“我負責錢,你負責兵,一定會有辦法的。”
錢的事暫時解決不了,但關在渡馬關的蘿蘭人總得解決。
自從趙楹將人抓來後在城下巡防計程車兵便發現了好幾撥在關下鬼鬼祟祟活動的蘿蘭人,訊息報到海毓和趙楹案前,海毓一拍大腿,笑眯眯地說道:“這下好,雲樓你該是抓到一條大魚了。”
海毓雖然沒去過西域,但他博覽群書啊,知道西域那些遊牧民族都是刀尖舔血的狠人,能夠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冒險來渡馬關探查的人,必定大有來頭。
海毓快馬加鞭往望都送了一封信,謝臨動作快,很快便聯系各地同僚,將一名懂蘿蘭話的老先生送來了渡馬關。
人一到,海毓便興師動眾地去了關押那三名暗房。
開門的時候那三名蘿蘭人正躺在地上睡覺,其中一人最為高大,在見到海毓後便立馬跳了起來,一會指著天,一會指著海毓叫嚷,不知在罵些什麼。
海毓聽得一頭霧水,望向站在邊上的老先生問道:“敢問先生,這野人在說什麼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