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蔔春呆愣愣地指著趙楹的脖子，天真問道：“這個時節，咱們府上還有蚊子呢？”
趙楹不耐煩的將蔔春踹遠了，心平氣和地看向蔔秋：“交你個任務，把他領去尋春樓開個葷。”
“哎！”蔔秋笑眯眯地將蔔春攙起來，蔔春揉著屁股一頭霧水，“摘星樓？我去摘星樓做什麼？我的銀子要存著討老婆，不能喝花酒！”
“走公賬！”
趙楹面無表情說完砰的一聲重新把門關了起來。
蔔秋拎著蔔春的耳朵，揚聲道：“小的替春兒謝殿下！”
“哎，秋哥，我謝殿下什麼？我不喝花酒啊……”
“閉嘴吧你！”
院子裡頭的說話聲越來越遠，趙楹站在貴妃榻邊伸手戳了戳海毓的臉頰，“還裝？”
海毓一動不動。
趙楹隨手拿起放在邊上的玉佩，金黃的穗子拂過海毓的臉頰，酥酥麻麻，海毓忍不住笑了出來，整個人都埋在了毯子中。
“既然醒了起來吧，大年初一，陪我吃頓飯。”
“然後再送你回海家。”
消磨一夜，再好的時光都會過去，海毓聽著這話有些沉默。
趙楹知道自己惹人傷懷了，坐在榻邊將人連著毯子抱了起來，吻著他的側臉，哄道：“過完年我們雁之就十八了，可以娶媳婦了。”
“是麼？”海毓不鹹不淡地瞥了趙楹一眼。
趙楹繼續說笑：“雁之喜歡哪家姑娘？我這個三殿下雖然無權無勢，但做媒的功夫還是有的。”
“我喜歡一拳打死三個人的壯漢，喜歡白日裡恪守規矩對我敬而遠之、夜裡浪蕩不堪逼著我喊哥哥的王八蛋！”海毓咬牙切齒，也不知是在氣昨夜趙楹的不知輕重還是今夜睡醒便穿了褲子不認人的混賬。
“是麼？這樣的混賬望都可不好找？我們雁之可得仔細些，別被人騙了。”
“騙了又如何？”
“那該八抬大轎，風光霞帔，將你娶進門，藏起來才好。”
“你敢嗎？”海毓挑釁地盯著趙楹。
“如今不敢，是不能。日後不敢，是不願。”趙楹吻著海毓的眼皮，“雁之，在我這兒你永遠自由。雁之雁之，無論是北去萬裡還是鴻鵠南飛，我都不要你辜負它。”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趙楹摩挲著海毓的耳垂，輕聲細語地訴說著愛意與思念。
望都不過小小的一座城，他們卻被困其中，只能離別相望。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海毓一聲輕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