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毓眼睛一亮,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正愁不知道那個霍家小兄弟姓甚名誰。
“正是懷霽。”梁楹抓著海毓的手腕,不肯讓他靠近霍州,打斷了海毓的躍躍欲試。
海毓只得老實站在原地,他還沒開口說什麼,霍州就一把走到他跟前,想要握住他的手與他攀交,梁楹眼疾手快攔住了,冷冰冰地瞪著霍州,霍州立馬收回手,笑眯眯地望著海毓,“真沒想到小霍竟然與海公子是至交好友!小霍,你當真是不懂事,竟然來了莎城,怎麼不來叔叔府上做客呢?海公子貴人事忙,你跟在海公子邊上,豈不是耽誤了公子辦事!”
說到這裡,霍州殷勤地說道:“今日既如此碰巧,不知海公子可否賞臉,容我在莎城的白玉樓設宴款待公子?”
霍州朝海毓擠眉弄眼,示意海毓替他說話。
海毓假裝沒有看懂霍州的小心思,只是側著頭打量著莊子。
梁楹面無表情:“前一刻你還說今日莊子上有烤全羊。”他壓抑著心底的不耐煩,“你這個東說一句話西說一句話,究竟想做什麼!”
霍州一看梁楹不高興了,立馬賠笑:“烤全羊烤全羊!海公子別生氣,我這是老糊塗記錯了!明日,明日我在白玉樓設宴,再給公子接風如何?”
霍州彎著腰,姿態都快低到地裡面去了。
若是不瞭解他的人乍一看,還以為這是是個多麼謙卑恭敬的地方小官。
可霍州背地裡的陰狠狡詐,海毓一清二楚。
他一聲嗤笑,戳了戳梁楹的腰,在他後背緩緩寫著‘好’字。
“好。”
海毓在梁楹背上寫完字,梁楹便朝霍州點了點頭。
霍州欣喜若狂,搓著手忙不疊準備找人去吩咐明日給海家公子接風洗塵的事宜,連帶著看向霍家那位從未謀過面的遠方親戚都格外和藹可親,逐利是霍州的天性,海毓給自己安了個一個假身份,與海家公子私交親密,霍州想要巴結海家人,自然不可能將他晾在邊上不管。
因而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海毓隨口提出來他還住在客棧,霍州便立馬接話‘府上空屋子還有幾件,小霍既然來了莎城,還是住在自家人府上為好’,海毓笑眯眯地說了好,坐在他邊上的梁楹面色鐵青,橘紅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更是襯得他英俊的臉龐一片陰沉。
酒足飯飽,霍州還在拉著管家聊天,大放厥詞說有他替霍夫人看著莊子,保管出不了任何差錯。
梁楹將海毓拉到了角落中,沉著臉說道:“來之前你從未與我說過,你要住到霍家去。”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要想辦法去霍家查清楚,霍州這些年在背地裡都幹了什麼勾當!”海毓目光堅定,他側頭望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霍州被一眾人簇擁著,喝得脖子粗紅,臉上一副得意傲慢,海毓閉了閉眼睛,沖重複道:“雲樓,如果我不接近霍州,就永遠不會將那些藏在暗處的汙垢翻出來。”
“雁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執意要把霍州絆倒,他不過是莎城的七品小官,在望都連海家的大門都夠不上。雁之,我不明白,你告訴我為什麼!只要你告訴我原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梁楹緊緊抓著海毓的肩膀,用力晃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