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楹有心改變,海毓總不能潑人冷水。
就算他心裡覺得梁楹的有些舉動怪怪的,但為了梁楹能夠更好地與旁人接觸,海毓只得違心鼓勵:“雲樓兄你不知道,你如今這樣與我相處,我比以前還要高興呢!”
梁楹一臉認真,“當真?”
海毓:……
他將到喉嚨口的話嚥了下去,點頭,“是的呢。”
“雲樓兄,你就這樣繼續保持,待過完年回到隱山書院,必定連先生都要大吃一驚!”
“我看先生還會不會罵你是鋸了嘴的葫蘆,成不了大事!”
梁楹不愛說話,冷酷不與人親近,書院中許多人都在背地裡排擠他,包括教授他們詩書的先生也不待見梁楹,海毓每每見了都氣的不行,偏偏他又是書院中討喜的那個,他只得在梁楹身邊氣得跳腳,明明雲樓這麼好,憑什麼被人說三道四。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這些日子我見你時常躲避,還以為你是不完,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海毓一個頭兩個大,誠然他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梁楹對他格外親近的態度究竟從何而來,可若讓梁楹覺得自己厭惡他的接近,那可真是誤會大了,海毓著急辯解。
難為他一個口吐蓮花的才子,竟然也會解釋得磕磕絆絆,生怕梁楹誤會了他的意思。
海毓囉囉嗦嗦一大堆,抬頭再看梁楹,只見他眼帶笑意,玩味地盯著自己,他恍然大悟,“好哇雲樓兄,你又捉弄我!”
梁楹笑而不語,只是將他抱得更加緊了。
一行人終於趕到了莎城,也是他們運氣好,進城後沒一個時辰,就聽城內的販夫走卒說起格格魯爾出事了,聽說是有逃犯竄逃來了密西,來了一批錦衣衛,正在挨家挨戶搜人呢。
海毓和梁楹落腳城門口的客棧,聽到這話當即面色微變,兩人立馬回了廂房。
一路奔波,他們從驛站中救下來的這個人傷勢愈發嚴重,高燒不退,再拖下去不及時醫治,只怕小命難保。
“我先去一下霍府,待回稟了我大姐後,咱們偷偷住到霍府裡面去。”
“我就不信了,錦衣衛還敢上霍府搜查。”
海毓動作快,當天夜裡霍府便安排了馬車,將一行人全部接進了府中,夜色隱蔽,他們從角門入府,悄無聲息。
一路奔波,現下終於能夠睡個好覺,海毓安頓好了受傷之人,便帶著空青回三春院了,他每次來莎城都是在三春院歇腳,霍鐘靈原本想著再給梁楹收拾一間院子出來,沒成想站在邊上木頭樁子似的梁楹主動開口,說著不勞大小姐安排,他與雁之同住一屋便是。
海毓滿臉欣慰,雲樓兄竟然會主動與人攀談了,甚好甚好!
不枉他這一路忍辱負重充當雲樓兄的實踐物件,他這也算是大功一件。
一時間也沒注意梁楹說的是‘與他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