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之——”
梁楹一聲高呼,海毓立馬收了手中的劍,腳尖輕墊,踩在八仙桌上猛地用力,整個人以一種輕盈而又靈巧的姿勢落在了梁楹身邊。
梁楹握住了他的胳膊,好讓他站穩。
數十名錦衣衛將大堂團團圍住。
海毓將堂花客留給了梁楹,然後飛速向二樓奔去,二樓房間內空青早就醒了,正抱著霜寒劍瑟瑟發抖,海毓一把推開臥房門,吼道:“把劍給我!”
空青哆哆嗦嗦將霜寒劍遞給了海毓,正準備探頭看一眼樓下的情況,就被海毓一腦袋塞回了房間裡頭,海毓脫下了身上的外袍,只穿著一身幹練的長衫,他右手握著霜寒劍背在身後,揚聲笑道:“怕什麼,區區宵小之徒,何足畏懼!”
霜寒劍和堂花客都是玄鐵鍛造的好劍,海毓的姐夫霍慈得到這兩把寶劍的時候正值海毓在密西避暑,海毓見了這兩把劍愛不釋手,他和梁楹說的是這兩把劍乃姐夫贈予,其實不然,這是他軟磨硬泡還找了他大姐說情,才從姐夫手裡得來的,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如同珠玉掉落玉盤的叮咚聲。
海毓記著梁楹身上受了傷,手持霜寒劍,從二樓飛身而下,手中的霜寒劍劈斷了大堂中的桌椅,他一腳踩在了距離他最近的錦衣衛的腦袋上,長劍刺進那人胸膛,劇痛讓那名錦衣衛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意志,他一把握住了海毓的腳踝,將他從肩上摔了下來,繡春刀緊隨其後,直愣愣朝海毓頭頂斬下來!
如墨般漆黑的繡春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光,飛魚服沾了血,顯現出一片異樣的褐色。
海毓認出來了這名錦衣衛,他眼疾手快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霜寒劍,左手持劍,霜寒劍比繡春刀要長出半臂,繡春刀尚未落下,霜寒劍已然刺入那人的胸膛。
銀白色的劍身滴滴答答淌著血,海毓不是什麼殺不了生的文弱書生,他手中的霜寒劍比誰都快,比誰都狠,劍身刺入胸膛,他的手腕轉動,三圈過後,那名錦衣衛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身旁。
見了血,死了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殺紅了眼。
海毓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的霜寒劍滴滴答答淌著血,回頭看,梁楹手持堂花客站在樓梯處,兩人站在對角,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海毓的白衣染了半身血,他舉著霜寒劍指向圍著他的錦衣衛,沉聲問道:“誰讓你們來殺我?”
圍著他的幾名錦衣衛面面相覷,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疑慮。
“那就不是來殺我的了。”海毓看到了他們眼底一閃而過的茫然。
他扯了扯嘴角,腦子飛速轉動,這些人不是來殺他的,但在前日官道上他的的確確碰上了一批伏擊他的錦衣衛,這事可疑的很。
墨色的發絲沾了血,粘在海毓的臉上,黑紅相交,他那張幹淨清秀的臉上顯現出了一抹妖冶,海毓伸出三指抹掉了唇邊的血跡,冷聲質問:“錦衣衛當差,腰牌何在?”
“我乃朝廷官員,爾等濫殺官員,該當何罪!”
見過海毓的錦衣衛已經被殺死了。
剩下的這些誰也不知道海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