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必得自己親手去做。
機車上,楚瓷抱著臨霧真的腰,說了回家的地點。
回到那個帶給楚瓷諸多陰影的家裡,臨霧真挑了個角落,搬凳子隨意坐下,等待好戲開場。
楚瓷半跪下來,仰著眸看臨霧真:“看著我。”
臨霧真靜靜地看著他:“好。”
楚瓷笑了起來,雙眼含淚。
爛賭鬼的爹才從醫院回來,開啟門,看見楚瓷回來了,這小兔崽子,這賠錢貨。
爛賭鬼的沙包回來了。
他舉起拳頭,罵罵咧咧猙獰著一張老臉朝楚瓷打來。
楚瓷看著他,就是這樣一個渣滓,折磨了他那麼多年。
只是一個渣滓而已。
楚瓷最開始還是冷靜的,到最後發了瘋一樣地打回去,打得他老爹罵也罵不出來了,拳頭也舉不起來了,開始求饒了,開始說軟話了,開始喊救命了。
拖他老爹的福,現在這一片的聽到聲音是不會來救人的。
這正好方便了楚瓷,打到爽快為止,打到那張老臉再也吐不出髒話為止,打啊,打,四歲楚瓷小小的拳頭,十二歲楚瓷的拳頭,如今楚瓷的拳頭,打下去。
臨霧真靜靜地看著。
爛賭鬼的牙齒掉了,打得滿地找牙竟然是一句真話。
楚瓷輕聲說:“爸,開心嗎?”
以前爛賭鬼打他,就要問他開不開心。
不回答就打,開心更打,敢不開心還打。
楚瓷沒有這樣做。
爛賭鬼顫抖著說不開心,一把鼻涕一把淚。
楚瓷拍拍他的頭,說:“明白了就好。”
“以後啊,再給我找麻煩,就不是不開心的事,是你這條命,”楚瓷笑起來,“我替你收了。”
打完人,楚瓷去衛生間仔仔細細洗幹淨手,才伸出手來,邀請臨霧真:“我們走吧。”
臨霧真搭上他的手,站了起來:“有想去的地方嗎?”
楚瓷回答:“是不是無論我去哪裡,你都能載我。”
“今天,”臨霧真說,“你去哪裡,我都載。”
楚瓷牽起臨霧真的手,慢慢走下破舊的樓梯:“那我們走著去。”
機車太快了,他想和臨霧真走著去。
下了樓梯,臨霧真要吃冰棒,就松開了楚瓷的手。
他買了兩根,遞給楚瓷一根。
冰冰涼涼,打完人的必備解暑品。
楚瓷接過,兩人就像兩個小孩子,放學了,一起吃冰棒,一塊錢一根,便宜的冰棒,貧窮的街道裡,小孩子買得起的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