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在角落裡,像每一次被打那樣無助,這次卻沒有捂住自己的眼睛,而是看著,冷冷地看著。
警察來了後,楚瓷掉著眼淚說對不起,他爸不該搶錢對不起對不起,一邊哭一邊塞錢給臨霧真。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了私了,至於那爛賭鬼已經被打得說不出話。
爛賭鬼的名聲人盡皆知,以前打楚瓷打得大家都麻了,現在也是報應,報應。
臨霧真走出來,楚瓷提著頭盔也跟了出來。
臨霧真說還要辦事就是新的價錢。
楚瓷說:“我,我……”
“壞事都我幹的,”臨霧真隨意地笑起來,頭發在風中微微拂亂,“你怕什麼。”
臨霧真決定轉職打手,惡毒炮灰的身體素質一級棒,被關就吃牢飯。
楚瓷上了機車,如同上了賊船,他說不清,弄不明白,他只是覺得壞,壞為什麼,為什麼可以是暢快的。
夜晚臨霧真拿著楚瓷的錢請楚瓷吃燒烤,隔壁的喝了兩口就開黃腔過來搭訕。
楚瓷顫著不敢說話,對方的手都要摸上來了。
臨霧真現場表演了什麼叫罵人的藝術,對面的舉起拳頭就要打起來。
臨霧真拎著啤酒瓶就要朝他招呼。
對面的怕了。
楚瓷也怕,這,這傷人了要被關的。
臨霧真笑著:“人生走到低谷的好處,楚瓷,那就是肆無忌憚了。”
對面的退了,卻罵罵咧咧說著媽。臨霧真一啤酒瓶就砸了下去。
砸得對方頭破血流。
臨霧真嘴裡就差根煙了,他不吸,楚瓷低著頭遞上一根棒棒糖。
臨霧真撕了紙咬嘴裡,甜甜的,還挺好吃。
楚瓷問為什麼。
臨霧真:怎麼又來個十萬個為什麼。
這次臨霧真就不賠錢,要先被拘留個十五天,天龍人還看戲呢,怎麼能中斷,當夜就找出那啤酒瓶男的案底,原來掩蓋的都被翻出來。
這下子還在醫院的馬上就要進牢房了,二十年起,臨霧真還成見義勇為了。
楚瓷的為什麼咽在了嘴裡。
臨霧真將黃毛貫徹到底:“終日打雁的,也叫雁啄眼。怕什麼。”
臨霧真將棒棒糖棍子扔進垃圾桶。誰搞他,他殺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頭撞破南牆:“你就別這麼草率了。”
他總是要離開的,而這個世界裡的人只能活在這個世界。要做什麼,謹慎些好。
不過有句話叫矯枉需過正,因材施教。對於軟弱的人要叫其強硬,人無法徹底扭轉天性,最終軟弱和強硬也就達到平衡,中庸,外柔內剛。
對於討好的人要叫其允許自己做壞人。天可憐見,到最後也只是懂得了拒絕。
臨霧真無心教楚瓷做事,收錢辦事打工人,順道給老闆提供點情緒價值。
從派出所出來已是淩晨三點多,臨霧真帶著楚瓷上山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