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群是野草,是野火,是生生不息。而腐朽的終將腐朽。
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臨霧真沒什麼胃口。
陸兆苔把他抱到懷裡,喂他:“你不吃東西,絕食?”
臨霧真張嘴,慢慢吃了:“為了什麼絕食,我沒有理由。”
陸兆苔慢慢給他喂,葷素搭配:“那就好,總不能留著你卻養不活。”
臨霧真道:“怕虧本?”
陸兆苔久違地說真話:“怕傷心。”
臨霧真譏笑:“你也有心。”
“有啊,”陸兆苔放下勺子,給他喂口水喝,在這樣簡單的日常裡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歡愉,“人都有。”
臨霧真也拿過杯子,作勢要喂陸兆苔作為回報,可卻將杯子舉得太高,反手就倒了下去。
水液浸潤了陸兆苔頭發往下滴,臨霧真身上也濕了,他沒感覺,只問陸兆苔這水好不好喝。
陸兆苔掰過臨霧真下巴,給他擦嘴,擦完了說:“再有下次,就把你手綁上。”
臨霧真眼尾斜紅,笑的:“像你這樣的,只有身邊人不能動彈,才有安全感?”
陸兆苔不置可否。
臨霧真感嘆:“真可憐。”
陸兆苔帶臨霧真上去換衣服,免得這身體不好的又發燒,可憐就可憐吧,可憐他的太稀少了,譏諷譏嘲不用去分辨,過日子摻雜一分真情實感已經足夠。
他給臨霧真換了幹淨衣衫,給他漱了漱口,才去清理自己。
清理完畢,陸兆苔要求臨霧真履行愛人的職責。
“一個午安吻。”他說。
臨霧真躺在床上,不搭理。
陸兆苔給臨霧真翻了個身:“不做的話,我就一直給你翻身。”
太幼稚了,陸兆苔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臨霧真趴著睡,不理他。
陸兆苔較勁般,真給臨霧真翻身。
每隔幾分鐘翻一次,臨霧真累了,扯住他衣領,把他扯下來,輕描淡寫吻在他唇角:“夠了。”
陸兆苔後知後覺笑,和他之前那種掛在臉上的微笑不太一樣。
他後知後覺自己笑了,他轉過身,不給臨霧真瞧。
臨霧真也根本沒瞧他,他笑不笑,睡覺的人又不看。
陸兆苔轉回身,又希望臨霧真看了。但臨霧真睡得很香,他累了,到睡夢裡去和別的人相會。
陸兆苔低下頭,輕輕地,回了一個午安的吻。
他吻在他眼尾,臨霧真的眼尾不該噙滿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