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霧真道:“陸兆苔死了,我就跟你戀愛。”
圖窮匕見,危寒衍回頭看他:“狼爭虎鬥,兩敗俱傷。到時候我沒了錢,你也不會跟我在一起的。”
“你別回去了,陸兆苔不能人道,心理變態。就留我這好好休養。”
臨霧真靜靜地看著他,所謂上流社會,一丘之貉,內鬥會有,但都是為了利益。
還是從得其他方向入手,他們擁有這麼多錢,這些錢的來源一定幹淨嗎?
畢竟不是封建社會,現代法律終歸有點用的。
臨霧真輕聲道:“看來,你寧願看我做鴨,也不肯為我做任何事了。”
危寒衍老實說了:“如果是你哥哥,或許會有這樣的遭遇。但你——”
危寒衍譏嘲般:“沒可能。”
臨霧真道:“你很清楚嘛,怎麼,是我哥,你就笑納了。”
危寒衍蹲下來,蹲在臨霧真身邊:“有些人的命很輕的,霧真,你不是那樣的人,你跟我們一樣,是放牧的,不是被吃的。”
臨霧真攥住他的頭發,很疼,但危寒衍忍了。
臨霧真松開手,危寒衍卻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你可以當我是傻子,我有時候也能裝傻。”
“可霧真,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危寒衍道,“我願意喜歡你,你就得一樣地喜歡我。”
臨霧真垂眸看他:“喜歡一條狗?”
危寒衍歪了歪頭,陰沉地笑:“你也不過一隻病貓。”
臨霧真扯住他的嘴:“醜死了。”
危寒衍羞惱,垂下眼不說話了。
臨霧真笑著捂住危寒衍的眼睛:“如果只是胡亂廝混,我們今天就能做,可一段感情需要慢慢來,小危,別急。”
危寒衍的東西應了,臨霧真很是嫌棄。
危寒衍拿起他不能動的腳,往自己東西上蹭,臨霧真一巴掌就要扇上去,危寒衍卻鬆手了。
他扭過頭,呼吸熱熱的,好半晌才說出話來:“……好吧。”
“我等。”咬牙切齒。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臨霧真開了一點窗,雨滴濺進來,管家文弘擔心臨霧真會感冒。
臨霧真可沒那麼金貴:“又不是面團捏的,沾點水還能化了不成。”
他就喜歡雨打在身上,要不是坐在車裡,他幹脆驅著輪椅在雨水裡走,哪一處有樓梯過不去,那便過不去。
謝綺櫳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拿,陸兆苔助理扔給他的包沒拉好,錢掉了幾張,他一一撿起來,塞回包裡,而後站起來一個人孤零零地轉身走了。
一大包錢離他越來越遠,陸家的罪惡也與他越來越遠。
在離陸家很遠的地方,臨霧真知道謝綺櫳會過得好。
他只會加倍地好好過日子,好好積蓄力量,朝前走,一直往前走。
他身上有這些所謂上流豪富之家沒有的生命力,無論跌入何等境地,也要掙紮出來好好活著。
有權有勢的人自以為手裡掌握了鞭子,便可以驅動底層人朝著預定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