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陸兆苔或許會搞破壞,食品安全沒證件,很容易出事,謝綺櫳又歇了這份心。
這筆錢,去學開車,當大車司機跑長途。帶著臨霧真一起。
他開車,霧真無聊就看窗外景色,走過很多地方,就看很多地方的景色。
傍晚,兩個人吃了一頓葷素搭配的盒飯,謝綺櫳眼睛亮亮地問好不好。
只是暫時的,謝綺櫳說,等開車賺到一筆錢,他就有時間停下來學習,抉擇,選擇更有發展空間的一條路。
“我們會過上好日子,”謝綺櫳給臨霧真擦手,剪指甲,“賺很多錢,我們去更好的醫院看。”
謝綺櫳修剪完臨霧真手指甲,自然地抱臨霧真到床上按摩他的腿,有了很多錢,沒準就有站起來的希望,謝綺櫳不能放棄。
臨霧真躺在床上,不明白謝綺櫳怎麼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總是那麼朝氣蓬勃。
另一邊的陸兆苔也在迷惑。
這樣放縱下去,沒準網裡的兩條魚真飛了。
臨霧真都不知道該怎麼作死了,謝綺櫳再忙,也把他照顧得好好的,力所能及,沒有忽略他。
他抬眸問謝綺櫳:“我明明就是累贅,你怎麼還一副高興的樣子。”
謝綺櫳說,活著,就高興。
“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我一直連累你,我死了不是更好嗎?”
謝綺櫳不按摩了,去把手洗得香香的,再來捂住臨霧真的嘴。
霧真愛幹淨,他在醫院裡做護工,每次收拾完,手都洗很多很多遍。
他不擔心霧真會嫌棄自己,照顧老人並不是可恥的工作,他只是希望霧真舒適,接觸霧真的東西包括他,都要是幹淨的。
謝綺櫳在這一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霧真。
從一個能跑能跳的人到只能坐輪椅,任何言語的撫慰都是蒼白的。
他只能捂住霧真的嘴,不準他說死字。
他只能讓霧真去聽他的心跳,讓霧真知道活著是一件多麼好的事。
他說明天去買一束花。
霧真問買花幹什麼。
話題就這樣從生死掉落到生活,霧真看著換過的便宜卻溫馨的新窗簾,在微風裡揚起來,金紅的光就這樣穿過縫隙,落在謝綺櫳的頭發上。
霧真揉了揉謝綺櫳的發,叫他說呀,買花做什麼。
謝綺櫳微微羞赧,他說明天霧真就會知道。
謝綺櫳沒有告訴霧真,他買一束花,一束漂亮的。
他想問霧真,願不願意。
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過一輩子。
一輩子又長又短,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