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綺櫳定定地注視著陸兆苔,眼裡有沒能掩飾住的威脅,彷彿陸兆苔再敢打他阿弟的注意,再多說一句,他就要在這裡用任何工具,叫陸兆苔血流塗地。
但陸兆苔只是微笑著。他的微笑什麼也代表不了,但他手裡擁有的權勢和錢,又把什麼都說盡了。
謝綺櫳垂下了眼眸,將網球拍雙手奉還,說下次再來陪陸先生的朋友。
陸兆苔輕聲提示:“每一次都玩一樣的遊戲,那多無趣啊,謝綺櫳,我總能帶給你快樂的。”
臨霧真想走的念頭,在謝綺櫳的沉默裡無疾而終。
他頓時感到自己就像哀怨的妻子,面對丈夫的不認同不作為,面對外面囂張的小三,那一口氣吐不出來的憋悶,真要把他憋死了。
他要給陸兆苔一點顏色看看。
趁著謝綺櫳這天去醫院拿藥,臨霧真開著輪椅就殺到了餐廳。
陸兆苔正好在,臨霧真氣勢洶洶,可沒想到在座的還有這麼多人,氣勢一下子就蔫了。
無處遁形,他聽到一句尖酸刻薄的話。
“兆苔,你養的那小情人,怎麼是個瘸子?”襲風華打量了一下臨霧真,又覺得不奇怪了。
長著這樣一張適合被把玩的臉,瘸子就瘸子吧,反正放床上也不耽誤。
望過來的還有其他目光,臨霧真受不了,開著輪椅又灰溜溜回去了。
他決定等會兒人都散了再找姓陸的算賬。
陸兆苔竟也沒反駁,只微笑著:“真像只小老鼠。”
襲風華看不到人影了才說一句:“不像,也沒見打地洞鑽進去。”
這幾個關系匪淺的被突如其來的打了岔,心思浮動了一會兒才說回剛剛的事。哪一片要開發了,如何插一腳進去諸如此類。
走之前,襲風華有點羞赧,問能不能便宜點,讓給他。
“土地?”陸兆苔明知故問。
襲風華翻了個白眼:“就你養的那老鼠,開個價。”
陸兆苔微笑著:“買一送一的贈品,無價。”
這便是拒絕的意思了,襲風華有點可惜,但也沒準備強買,還不到那地步。
坐上車回去,路過寵物市場,襲風華還真叫司機去買了只老鼠來。
寵物市場哪裡有什麼會打洞的老鼠,司機挑了隻可可愛愛的倉鼠,襲風華看了兩眼就不感興趣了,叫司機扔掉。
果然不像老鼠,哪有那樣俏生生的老鼠。
畢竟也是一條小生命,司機詢問能不能帶回去給他女兒養。襲風華懶得答,心思又飄在了氣鼓鼓的那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上了。
餐廳裡,臨霧真質問陸兆苔,謝綺櫳身上的傷。
陸兆苔很有耐心地詢問,臨霧真是以什麼資格坐在這裡詢問他的。
臨霧真天真地說:“如果要做哥哥的愛人,就得保護他。”
陸兆苔輕輕地嘆息,很不忍似的:“他從我這裡拿到錢,錢在保護他。”
臨霧真不裝天真了,恨不得罵陸兆苔老狗,但沖動行事只會壞事,他思考著要怎樣說才能脫身陸家。
陸兆苔彷彿對他有了點興趣,問他要不要代替他哥哥,做一些好玩的事。
臨霧真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