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找尋新的相處方式,但臨霧真不給他機會了。
他準備好跟臨霧真做一對夫妻,學著,試著,或許不那麼像一對夫妻,但他願意施捨一點保護,免除臨霧真受塵世的苦楚。
他擁有足夠多,能辦到這樣的事。
臨霧真吟著小曲,繼續給周食渡梳頭發,周食渡問他在唱什麼。
周食渡試著瞭解小小人類的內心世界。
臨霧真說,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這是普通人的幸福婚姻。
“我好愛夫人,好愛,夫人會這樣愛我嗎。”
周食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你今天有些過分的多情。”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他看向鏡面臨霧真的神情。
臨霧真只是哀哀地落下淚來:“要你愛我。”
周食渡不準他梳了,把臨霧真摟到懷裡。小小的人類真是貪心,都不肯給他一些時間,就說些什麼愛啊愛的。
他能編織出謊言,卻不樂意。
他捏住臨霧真臉蛋:“不準說這些話,不準哀求。”
捏得臨霧真的臉蛋好可愛,周食渡心裡莫名的甜絲絲,面上卻冷:“你不是寵物了,該有的都會有。不急。”
這是變相的承諾,願意試一試人類的愛,雖然他給出的,大機率不是臨霧真想要的那一種。
系統在腦海裡道,宿主若不捨,可以多呆一段時間,不留遺憾了再走。
遺憾?臨霧真看著眼前的人,這美麗的未來或許會愛上他的夫人。
他需要這份愛嗎,他需要夫人這個人嗎。
他不確定自己能否鐵石心腸,在將來可能的愛意裡保持清醒。
這個世界不是他想要留下的世界。
他得往前走了。
他哄著周食渡陪他午睡,他哼著哄小孩子的歌謠。
周食渡沒有閉上眼,只是很安靜地傾聽。
在周食渡的專注裡,臨霧真有一瞬間的無助,但他嚥下去了。
他笑著,問夫人怎麼不睡覺。
周食渡說,他誕生那刻起,就不是孩子,臨霧真不需要哄他。
“我會做你的丈夫,”周食渡冷淡道,“你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娘親。”
臨霧真忍住淚水:“愛不就是纏綿不清的麼,我只要愛你就好了。”
周食渡說,那不是愛,只是哄他。
“誰欺負你了,”周食渡問,“你要什麼。”
周食渡敏銳地感受到今日臨霧真的不同,卻找不出由頭。
他掐住臨霧真手腕,按在自己懷裡:“不準唱了,睡覺。”
他率先閉上眼睛,給臨霧真做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