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猙說,等避過風頭,就帶臨霧真行走天下。
“高山流水,天涯海角,自由自在。阿兄,這天下遠不止昭朝襄朝,我們走遠些,走到塵世之外,把這裡的一切,都忘了。”
“做一對神仙眷侶,”王猙垂下頭,親吻臨霧真的發,“只管快活。”
“能有多快活?”臨霧真好奇,“能把我愛到死,做到死嗎,王猙。”
王猙親吻臨霧真的鼻尖,吻他眼下的小痣,王猙答:“幕天席地,無人之境,你我,便是新神祇,用不著補天,用不著摶土,只管造人。”
臨霧真實誠道:“都是男的,造不出來。”
王猙笑:“那就有理由一直愛到死了,阿兄。”
臨霧真難得的有點羞意,垂下了眼。
王猙忍不住吻舔臨霧真的唇角,很小心很慎重的模樣。臨霧真迷迷糊糊的。
吻著吻著,王猙就恢複了銀蕩的本性,粗暴、狂放,像一場暴雨。
臨霧真說不要了,王猙還要給,滂滂沱沱傾天倒海,直到緋紅爬上臨霧真的身,燒得他蜷縮戰慄起來,王猙才稍微停下。
臨霧真只歇了短暫的片刻,王猙又開始愛他,吻他,輕輕地咬他。
臨霧真軟在他懷裡,那些說不清的哀愁倒在這會兒散了去。情愛、酒液、歡好……他開始沾染了,就有些醺醉……老是暈乎乎的,不知不覺就上了賊床。
巡視京都的裴獻騎在馬上,瞧見了梁王府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駛出京城。
作為當今陛下唯一的孩子,哪怕只是個養子,亦是貴不可言。
裴獻心道梁王好心情,寵姬被陛下取走,依舊有心情遊玩。
三月京都郊外的桃花盛開,這幾日京中富貴人家常有出城觀看的,車如流水馬如龍,倒也不稀奇。
當真嗎?
裴獻咂摸了會兒,捉住一絲不對勁,可還沒回過味來,那馬車就已駛遠。
犯不著為了這點不對勁火急火燎地去追趕梁王馬車,這不明著對陛下養子不滿意?
裴獻馭馬繼續巡視,可半個時辰後,一道緊急命令傳來。
捉住梁王及其姬妾。
裴獻拍了下腦門,哎呀,竟是去陛下宮裡盜走了情人,遠走高飛了!
裴獻當即召集一批軍士追去,追到午夜攔下馬車,裡面卻是梁王府的管家。
管家捋著鬍子說是去膠州選購採集,不知將軍為何攔車。
裴獻“嘖”了一聲。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裴獻啊裴獻,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得意得連這點伎倆都沒看破。
月夜下,裴獻倒也不沮喪。
想得到一個東西,總要費點功夫的。
那美人傀儡別叫他捉住。
捉住了,怎麼也得用這蒲扇大手過把癮。
逃跑的孩子不乖,把屁股打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