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弱的傀儡皇帝26 結局
逃跑的一路自不是好受的, 為了避開關卡,餐風露宿,七彎八拐地奔逃, 也上山也過河。
最開始王猙牽著臨霧真走, 後來揹著他上山過河。臨霧真看見春天生機勃勃, 鳥兒爭相鳴啼,也遇見山野的鹿, 王猙持著刀開路。
植物長得密密麻麻,土地的清新草腥氣撲鼻,枝丫纏繞, 臨霧真從王猙背上抬起頭來, 一些枝葉微微劃傷了他的臉蛋,臨霧真雙眼卻是好奇而明媚的。
他說:“山裡好不一樣。”
王猙在河邊停下來, 捉魚生火, 臨霧真看著他忙活,春獵是屬於王侯的, 這奔逃卻真真切切屬於臨霧真,一切都是新鮮的, 一切都可呼吸。
處理完魚,滿手的魚腥難去, 王猙洗手又用草搓, 仔細聞聞沒多大味道了才停下來。
臨霧真說他怎麼這樣講究。
王猙生火烤魚:“臭烘烘的,還得揹你呢。”
臨霧真失笑:“窮講究。”
吃完魚, 處理完痕跡, 王猙抱著臨霧真踩著石頭過河。
曾經不知是誰來過這裡,留下一串通行的大石頭,只可惜其中一塊被沖跑了, 王猙緊緊抱著臨霧真讓他抓緊,猛地一跳搖搖晃晃差點就栽倒在河裡。
臨霧真環抱著王猙的脖頸,抓得死緊,慌慌忙忙中冒出一句:“要摔摔你,別摔我。”
王猙老老實實把臨霧真抱高,也不嚇他了,直接踩河底過河。
河水淹沒了王猙膝蓋,臨霧真雙腿環住他腰,饒有興致看河裡面的小魚。
王猙戲說他無情,臨霧真道:“你就是我的馬,你就該被我騎。”
王猙笑:“你喜歡騎馬的姿勢?”
臨霧真攥住他耳垂:“瞎想什麼,牛馬不如的東西。”
王猙不急不緩抱著他,慢慢渡河:“好啊,還沒過河就拆橋,阿兄。”
臨霧真道:“別想做壞事。”
王猙道:“不做什麼,給我唱支歌吧。”
臨霧真說王猙有閑情逸緻聽,他卻沒可能唱。
王猙撓臨霧真癢癢,撓得臨霧真直笑:“王猙!我不會唱歌。”
王猙低嘆一聲,給臨霧真唱起軍營裡偶爾唱起的歌謠。
他的聲音很低,音量不大,臨霧真豎起耳朵聽,邊關寒歲月遠熱血霧起戰火t煙籠,刀槍無眼上蒼無言,阿孃盼妻子望,天涯咫尺……城樓失火一座座,屍骨如河……
曾經同吃同住計程車兵們,死得太多,跟隨的軍士,留有幾個,王猙說戰爭勝利了,天下已平定,他卻不適應了。
“如今的天下少一個王猙不會如何,”王猙道,“卻不能缺少王棲水。匈奴虎視眈眈,是父親帶領我們打入王庭換了新王,中原四處起義,戰火連綿,是父親領著我們終結戰亂。”
“一旦父親身亡,天下又將大亂,中原重蹈覆轍苦的是百姓。”
“大昭末年,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阿兄,大昭幾百年,不亡在王氏手裡,也會死在張李趙腳下。”
“我不能為你殺父親,為了我,也為了剛剛平定的國朝。”王猙道,“家仇國恨,除了遠走高飛,已無解決之道。”
王猙一腳踩上岸,渡河渡河,王猙鞋履盡濕,他笑著:“我們走吧。”
臨霧真靜靜靠在王猙懷裡,千愁萬緒,他唯有慢慢閉上眼。
光成了紅的影,臨霧真感受著陽光的溫暖,王猙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眉心,臨霧真沒有把眼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