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病人,吃飯喝藥都在屏風之後,看病問診都戴著面紗,大夫此刻看著他,只露出那一雙眼,眼垂著,大夫不能蹲下來,去看他的情緒。
臨霧真靜了會兒,道:“這話你該去勸梁王。我不過客居於此,做不得主。”
大夫林壑靜道了好。
他說等梁王殿下回來,他會勸的。
臨霧真忽然抬起眼,直直看向他:“多管閑事。”
那些不知名的怒火,在此刻全流向這大夫:“梁王殿下救我出花街柳巷,這是我的職責本分,你多嘴什麼。你以為這事見不得人麼,我早習慣了,一千個一萬個也睡了,現在就一個,難道我還受不住了?”
林壑靜竟點了下頭,重複臨霧真最後幾個字:“受不住了。”
臨霧真蹙眉。
林壑靜蹲了下來,仰頭看他:“如果這能讓你好些,請讓我就這樣仰望你。”
臨霧真垂眸看他:“我要你的仰望做什麼。”
林壑靜說,總得有一個人,在那一千人一萬人之外,是仰望著公子的。
臨霧真卻並未感動,只是向他張開了腿。
林壑靜怔愣住了。
臨霧真垂眸微笑:“你要嗎。”
林壑靜不敢說話。
臨霧真替他說了,你想要,所以你放低姿態,你渴望,所以你多嘴多舌。
“我給你了,你不敢取嗎。”
在林壑靜無法動彈無法回答的時間裡,臨霧真自顧自解開衣衫,半裸著,邀請他。
林壑靜站了起來。
不過如此,臨霧真厭倦地想著,碰上來的卻是冰冷的——
林壑靜閉著眼:“請讓我給公子上些藥。”
“上些藥就好了。”
臨霧真被逗樂了。
這玉做的藥杵,搗進鮮花軟地。臨霧真放縱地倒下,無所謂了。
新皇的第一場春獵在即,王猙勢必隨行。
臨霧真要他帶上他,王猙卻以風險為由,讓臨霧真留在梁王府。
將軍府的牌匾在封王後便更換了。
臨霧真的心意一如既往地堅決。
在新貴們湧入王府的晚宴裡,臨霧真戴著帷帽擅自出席。
正憶往昔的王猙霎時停了話頭。
臨霧真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走到王猙身旁坐下,正伸手取帷帽之時,王猙攥住他手:“你做什麼。”
臨霧真輕聲說:“解決你的擔憂。”
臨霧真換隻手,輕輕鬆鬆摘下帷帽,王猙發狠霎時將他按在懷裡,道:“大家盡飲,家中人不知禮,我帶他下去。”
臨霧真嬌俏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王爺,按得這樣緊,我的妝都花了。”
王猙這才發現,臨霧真穿的是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