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粗大粗糙的手,覆著霧真蒼白的臉,霧真輕輕地點了下頭。
王猙眼神一黯,竟覺察出幾分悽意來。
但到底是傀儡皇帝自願的,既然他自入虎口,王猙也不必徒增憐惜。
那件溫暖而厚實的大氅滑落了。
王猙覆上霧真的眼,不準他看他,身軀卻如上了戰場,一往無前。
漸漸的,王猙的手潤濕了,是那傀儡皇帝受不住的淚。
王猙說,是他自找的,卻又脫離了他的身軀,待他緩過來才繼續沖鋒。
戰鼓響徹,王猙不知疲倦。
霧真幾次陷入昏迷,又被王猙吻醒。
王猙的手漸漸撫上霧真的,要讓霧真也嘗嘗快樂。
霧真不願在這種事裡獲得無法自控的欲樂,但他推拒不了,只能受著。
苦難和被迫的情樂裡,霧真有些失神,王猙不準他分心,不準這時候還想著別人。
在新一場的烽火裡,在這無休無止的情熬中,很快,霧真什麼也想不了了。
天明時分,一片狼藉。
霧真昏迷著,王猙陷入一股自厭中。他竟受不住蠱惑做下這等事。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扭斷傀儡皇帝的脖子,一卷草蓆裹了是最應當的做法。
折辱一個舊王朝的皇帝罷了,他王猙什麼不敢做。
但如此作為,未免過於卑鄙,應當稟明父親,由父親做決斷,無論是罰是責,他都該受著。
但若稟告父親,傀儡皇帝一定會死。
王猙擰著眉頭,第一次難以決斷。
要了一個人,應當對他負責,偏偏這人必須是個死人。
王猙的手摸摸霧真的額頭,好燙,不管不顧,這人也要死了,這下也不用左右為難。
可……
王猙咬牙,大氅裹住霧真,將他抱了起來。
王猙給霧真戴上面紗,秘密地叫來府中大夫。
藥熬好後,王猙盡量不粗魯地灌下去,又用熱帕子擦了一遍霧真的身體。
許多痕跡,青青紫紫,王猙回想一遍昨夜,確認是自己做的。
他的手勁一向大,使刀拉弓是好手,在床事上頭一回,忘了收斂。
曾經看過的春宮圖又一次浮現,和昨夜場景一一對照,王猙的臉坦率地羞紅。
他不得不承認,他挺喜歡跟傀儡皇帝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