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生不敢上龍榻,容縉t倒徑自脫了鞋履。
霧真看著他:“不準走,爬到我身邊來。”
容縉微笑,順從無比。
他一步步爬過去,霧真忽笑著拉他進了被子。
被子裡也是黑的,但霧真一點也不怕,他看不清容縉的臉了,摟著容縉的頸項罵:“若我是皇帝,你鐵定就是那個奸宦,臭名昭著,人人喊打。”
容縉說:“哄殿下睡覺,是奴眼下最重要的事。”
霧真輕輕地撫過他的喉結:“明明成太監了,也沒見這兒消下去。容縉,我砍斷這裡,你是不是就死了。”
容縉不語,只是摟著霧真,給霧真想要的溫暖。
霧真笑著,他是皇子,父皇不哄他了,也有的是人願意哄他。
父皇不陪他睡覺,也有的是人陪。
他沒有想念任何人。
雀生忽然鑽進了被子裡,他著急地靠近霧真,被子被掀開了一點,光線乍入,霧真被洞穿了似的,他看清眼前人的臉,只是太監容縉,只是張好看但下賤的臉。
雀生摟住霧真,渾身微微戰慄,他不要被殿下捨去。
謹言慎行被雀生丟在腦後,即使面前人只是傀儡皇帝,護不住他,他也這樣做了,迫不及待地爬到陛下身邊來。
霧真摸了摸雀生的小臉,聲音和緩:“別怕。”
雀生說:“殿下,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做。”
雀生說,殿下是他的主子:“我是殿下的狗,殿下指哪我去哪。”
雀生說得天真,霧真親親他的眼:“你真傻。”
就在霧真左擁右抱之時,忙完政務的王棲水走進了殿內。
他看見這滿殿的宮燈,不知小皇帝又在鬧什麼花樣。
那足夠寬大的龍榻上,鼓起山丘的形。
彷彿是翻雲覆雨,才要這床幃來遮。
王棲水掀開了床幃,看著被褥。
等了又等,裡面還在鬧,王棲水捏住被子的一角,整個拖曳扔下床榻。
驟然見光,霧真捂住眼睛。
誰呀。
王棲水站在床邊,凝眸看他。
雀生白了面色,容縉起身跪好。
霧真道:“父皇啊,你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嗎。我今天對阿弟很好,是個好兄長的樣子,父皇呢,父皇會是好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