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笑道:“暫時沒有,有進展我會告訴你——謝謝!”
米歇爾走後,楊波調出jh腦中的那幅街景圖,他確信自己剛才看見那輛路邊車時,站立的位子和圖中汽車相差無幾。他的視線往汽車左前方搜尋過去,那一片粗糙到模糊的樹影應該就是街心公園的灌木叢,越過街心公園就是美食街了,jh的圖中顯得異常含混,淺黑與墨黑交織,不仔細看,那不過是一片籠統的混沌。
楊波把美食街位置的細節一點一點放大,終於,他停止操作,同時趕到呼吸有點窒息,盡管夜色濃黑,但他還是在那片暗夜中看到了糕團店豎匾的輪廓。
不出雲朵意料,當天晚上盧卡就找好新拍檔了,一位本該退出比賽的選手,因為離開得遲了些被盧卡邀請加盟,重新獲得比賽資格,又是和最有希望奪冠的盧卡組隊,那女孩高興地在運動場上尖叫了兩分多鐘。
而喬娜方始終沒什麼動靜,直到雲朵在外面遛夠了返回宿舍區。
“沈雲朵!”
雲朵一隻腳都快踏進大門了,聽見有人叫她,又把腳縮回來,轉身看見喬娜正向自己走來。
“我們必須再談一談。”
雲朵雙臂往胸前一抱,語帶戲謔,“談何太極?”
喬娜一本正經點了點頭。
“漲價了哦,一百五十萬肯定打不住。”
喬娜鷹一樣的銳目緊盯雲朵,“聽說你很會打架?咱倆比比拳頭吧,你贏了我退賽,你可以少一個競爭對手。你輸了何太極歸我,你重新找組合,當然你想退賽也行,我不幹涉。”
雲朵氣笑,“你有病吧?我形勢一片大好,為什麼要跟你比?”
“那你就是承認你離開何太極會輸得很慘了?”
“別跟我玩激將法!管你使什麼花招,反正我們不會拆開!”
雲朵一甩馬尾,轉身進門。
喬娜跟上去,沖她背影高喊:“你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男人?”
雲朵不理她,只管走自己的路,經過的女孩們都好奇地打量她倆。
“我看其實是為了男人吧?”喬娜在她身後喋喋不休,“你早就摸清何太極的底細了,知道他是有錢人,所以你吊住他不放,萬一贏不到三百萬,你還可以從他身上榨錢……”
雲朵本想忍氣吞聲鑽回自己窩裡了事,但終究還是被喬娜的刻毒撩得火起,況且周圍還有那麼多好事之徒津津有味看著,她要是保持沉默不等於承認了?
她忍著怒氣回轉身。
喬娜雙手叉腰,一臉得意,“我沒說錯吧?”
“你想怎麼比?”
區公寓附帶酒吧和娛樂室,跟雲朵分開後,何太極沒有立刻回房間,他在酒吧吧臺邊坐下,要了杯加冰威士忌,小口慢啜。
他端著杯子,視線在四周轉悠,角落沙發上坐著兩個理板寸頭的西裝男,一人手裡一瓶礦泉水,看見何太極朝他們望過來,目光隨即轉開了。
此外酒吧裡幾乎沒什麼客人,小組賽後好幾個有錢選手都離開了,這裡的酒吧屬於高消費,剩下的參賽人員中肯來這兒大把撒錢的不多,用雲朵的話說:“不是為了掙錢,誰跑這兒來玩命啊?”
他打算喝完一杯就走,把空杯擱回桌上時,兩名其他隊的選手大笑著跑進來,其中一人與何太極有點頭之交,見他在這裡篤定地坐著,非常驚詫。
“何太極!你怎麼還坐得住?” 何太極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
“宿舍區有兩個女孩為了你大打出手,我們剛看過熱鬧回來。”
何太極一臉懵,“誰和誰打?”
剛問完他就回過神來,“沈雲朵和喬娜?”
對方擠眉弄眼,“看來你心裡門兒清啊!如果你向著沈雲朵的話就不用太著急,她占上風,雖然個兒小,打架是真夠猛的!”
另一個說:“別太樂觀,喬娜也不是好惹的,我聽認識她的人說,這姑娘有點瘋,不達目的不罷休,我看最好能有人去勸勸,別鬧出事來……咦,何太極呢?”
何太極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宿舍區,腳上的皮鞋礙事,被他兩三下就甩掉了,赤腳繼續狂奔。
打老遠就看見宿舍區外的平地上圍著一圈人,起鬨嘯叫,過節似的熱鬧。他雖然不擅長跑步,但也不敢有絲毫停歇,如一支箭那般朝人群裡射了進去,嘴裡高喊:“讓開!讓開!”
立刻有人認出他來,幸災樂禍地笑,“何太極!你成賭注啦!”
何太極終於擠到吃瓜群眾的最前沿,看到了包圍圈中心的喬娜和雲朵,兩人身上都掛了點彩,氣喘籲籲,眼神淩厲,顯然都沒被對方打服。
晚上九點,宿舍區空地僅憑兩邊的幾盞太陽能路燈照明,光線也不夠亮,畢竟這裡不是為拳擊賽準備的。不過何太極還是發現喬娜的手從褲兜裡伸出時,掌心似乎多了點東西,在某個角度劃過一絲金屬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