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h最後沖米歇爾點了點頭,“再見,米歇爾小姐!”
說完,他抬腳邁出電梯,沉默的張世緊隨其後。
一結束治療,楊波就飛身奔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鎖死後,他立刻用資訊終端呼叫提姆。
提姆既是楊波在波士頓求學期間的好友,也是他在馬克實驗室工作時的同事,兩年前楊波回國發展事業,和提姆依然保持著密切聯系。
“什麼事啊,波波?”楊波很快聽到提姆慵懶的嗓音,“知不知道波士頓現在幾點?”
“少羅嗦!誰不知道你是夜貓子,不到三點不會上床。”楊波嘀咕完趕緊撲入正題,“說正經的,我問你——黎詩媛最近在哪裡?”
“黎……”提姆好像突然醒過來,“哎你不是為了躲她才回國的嗎?怎麼,現在後悔不接受人家的熱情了?”
“不是!我剛剛參加研討會的時候,她突然冒出來!差點把我心髒病嚇出來!”
楊波擦著腦門上的汗,把被黎詩媛“追殺”的事簡單說了說。
提姆放肆的笑聲經久不絕,好容易笑完了才告訴楊波,“據我所知,黎詩媛一直在紐約,而且人家快結婚了……e,你不是心理學博士嘛!她那麼問你,應該是出於婚前恐懼症,和你本人半毛關系都沒有!放心啦!哈哈哈哈!”
和提姆通完話,楊波總算大松一口氣,但回想和黎詩媛“重逢”的場面,仍心有餘悸。
黎詩媛是楊波在波士頓求學時的同學,她對楊波一見鐘情,並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作風大膽,無所不用其極,以致於楊波聽到她的名字就聞風喪膽。
“實在不行,你嫁給她得啦!”提姆當時勸她,“她那麼愛你,肯定會好好對你的。”
楊波斬釘截鐵,“不可能!”
提姆瞪大眼睛,“為什麼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你這人,怎麼一點邏輯都不講!”
黎詩媛會讓楊波想起一個小姑娘,他高中同學沈清風的妹妹沈雲朵。高二的時候,楊波經常到清風家去玩,那時沈雲朵才九歲,卻是那一片街區出了名的“黑惡”勢力,打遍社群無敵手,那裡的小孩與她在巷子裡狹路相逢時,都要貼著邊兒走,溜著縫兒走,當然最穩妥的辦法還是繞道走。
那天楊波去找清風討論一道高數題,恰好撞上朵媽在數落閨女,“就你這個倔驢子的脾氣,將來哪個人家敢娶你呀!”
雲朵振振有詞,“為什麼要嫁人?我才不嫁!我要娶一個男人回家,讓他為咱們家做牛做馬!”
清風在一旁搖頭晃腦冷哼,“只怕你把人娶回來就不捨得啦!”
雲朵突然把臉蛋湊到哥哥面前,“你說什麼?”
清風見她眼神不善,慌忙朗聲表示:“我說很好啊!等你娶了親,咱媽以後就可以享清福了,多好!哈哈哈!”
雲朵滿意地把腦袋轉向楊波,“楊波哥哥,你這麼喜歡來我家,不如將來我娶你進我們家好不好?”
楊波眼前立刻浮起一匹垂頭喪氣的馬和一頭老淚縱橫的牛,他嚇得一哆嗦,剛想搖頭,眼見小雲朵眼神灼灼,特別認真地盯著自己,心不由一顫。
和清風一樣,他也很怕挨雲朵的揍,小拳頭打上來跟鐵塊似的,旁人還根本不同情他們,“不就是個九歲的小屁丫頭嘛!”
他幹笑著說:“再議再議!首先,你得長大,其次,長大後你娶我的心意不變……”
很久以後,楊波漸漸領悟,自己看見強勢女孩就想溜之大吉的心態,大概就是在沈雲朵那兒落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