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的水凝為冰塊,玻璃碎片亂七八糟地散在冰塊的附近。
“我隨便試一試。”季洛鏡被傅映洲拎起,靠在枕頭上坐著,“這算掠奪嗎……公開的偷——”
傅映洲檢查著她的手掌是否有被玻璃劃破的痕跡,對她的話來不及思考,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我可以把別人的異術拿走,據為己有……你看,”季洛鏡指了指冰塊,“我現在可以使用冰異術了。”
“不是。”季塵手裡攥著掃把,將地上的玻璃片收拾幹淨。“這是「曉生」的特性,只能奪走血液媒介異術,奪不走身本異術。”
季洛鏡哦了一聲,“現在什麼時間了,我睡了多久?”
傅映洲抬腕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半。
“淩晨四點半,睡得不久。”他用手掌蹭了蹭季洛鏡的臉,“真是嚇到我了。以後不能這樣大幅度用了,對你現在的身體負擔很大。”
“一個月什麼都不穩定,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我不讓你去的地方不準隨便去,你看看昨天那一堆爛攤子……”傅映洲頓了頓,“算了,不說那件事情了。你自己也一定要小心。”
手心被忽然攥住,季洛鏡語重心長地與傅映洲說:“傅映洲,我得盡快見到季源佑。”
傅映洲微微眯眼,“為什麼要盡快見到季源佑?”
“我怕來不及,如果等我異術覺醒後再去見季源佑,那時候聖戰已經打起來了,我見她,可能也沒什麼意義了。要見白巫高層的原因,不就是為了避免傷亡嗎。”
月光投射在季洛鏡的身上,如同分隔黑夜的錨點,季洛鏡在等傅映洲的反應。
“我如果答應你,我剛剛的所有話不都成了廢話嗎?”傅映洲嘆了口氣說,“你說的對,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最起碼,等你到了能夠安全使用異術的時候。”
重新倒了杯溫水進來的季塵,將杯子直接遞到了季洛鏡的手中。“傅映洲說的對,現在還不是時候。完全的傳承需要時間,不是你完全擁有異術,季源佑就會完全失去了異術。她只見真正的強者,不是目前的你能夠應付的。”
“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季源佑完全冒頭之前,其他幾位長老一定會露面絞殺你。”季塵似乎在開玩笑,“我曾經也想改變歷史,但是失敗了。既然無法逆轉,那我們只能去面對。按照弘流的意思,屬於異神族跨年紀的大事也不遠了。”
“弘流大師最近應該會被召回長老會吧?”傅映洲問。
季塵卻搖搖頭:“擁有預言術的人意志立場都不怎麼堅定,我也不太清楚。他那個老禿驢,幹事只見頭不見尾,很難完全信任他。某個歷史因子的改變都會使他的態度動搖。”
“鏡子醒了,我也要回去了。”她起身說,“我今天來主要還是因為怕傅映洲搞不定「曉生」,沒有其他事情我也就走了。”
“鏡子你就躺著吧,別起來送我了。”
傅映洲默默關了小夜燈,合上房門,到房間外送季塵離開。她抬起手腕,看著自己的手掌。四顆珠子形狀的能量團在掌間騰升而起,交錯盤繞。
季洛鏡靠在床頭,瞧著他們二人的背影離去。團子順著門縫鑽了進來,跳入她的懷中。用貓爪饒有興趣地扒拉著四顆能量球,卻什麼也夠不到手中。
探心與攝心在他倆的身上,讀不到一點東西。揉著柔軟的貓毛,她順便在團子身上試了試,也只讀到一堆“喵喵喵”。
季塵不需要交通工具,直接在客廳就開了個空間縫隙回家去了。傅映洲回到了房間,將身上的襯衫換下來。
“讀心術讀到了什麼?”
季洛鏡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讀到,讀團子也只讀到了喵喵喵。”
“這不僅有物種限制,還受讀心之人異術的限制。”
傅映洲話裡竟然有幾分笑意:“血液媒介異術的限制罷了。”他將團子趕下了床,“團子上床,床單上就會浮一層毛。”
團子立起身子趴在床邊大聲“喵喵喵”地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