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哪怕季洛鏡願意……
平底鞋在椅子邊擺放得整整齊齊。
季洛鏡的手指被傅映洲拎起來, 他往無名指上套了個戒指。
季洛鏡用指腹摸了摸戒指的鑽體,說了聲:“這個主鑽太大了,不喜歡。”
傅映洲回想她自己愛買的戒指確實是設計簡約的款式, 大部分是暗紋雕刻的素圈。這戒指是婚戒, 主打就是高奢張揚。
“為什麼不喜歡?”
季洛鏡又把椅子邊的鞋子踢遠, 抿了抿嘴:“太張揚了。”
團子喵喵叫著, 咬住鞋子後跟的提鞋布一步一頓地撈回了原地。
傅映洲摸了把貓頭, 略感欣慰。
團子是隻聰明的藍金英短, 在家裡養了這麼久除了故意氣不喜歡的阿姨,倒是沒讓季洛鏡和傅映洲費心過。阿姨走後, 不管他做的貓飯有多災難, 團子都照吃不誤,給足了傅映洲面子。
它似乎能感受到季洛鏡的情緒,只是現在不大愛讓傅映洲抱了。
“馬上就下船了, 今年過年就在月德過。”傅映洲垂眼為她穿上鞋子,團子已經在航空箱裡等著他過來關好箱門。
季洛鏡視線朝著前方, 點點頭。應該是感到身前離了人, 有些茫然無措。
聽到行李箱釦上鎖住的聲音, 她說:“傅映洲,能不能幫我把頭發紮起來, 有點悶。”
“好。”
手指插入發間,攏起長發。抬腕看了眼時間,離靠港口還有一段時間。“我給你編個蜈蚣辮子好不好?看著精神點。”傅映洲並未等她發話同意,就已經分股開始纏繞編弄了。
“你還記不記得, 我在大學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季洛鏡忽然說,“那個給你遞水的男孩後腦勺留了個小辮,也是紮的蜈蚣辮。”
“我那會兒覺得這倆人一個長得這麼帥, 一個頭發留得這麼長,不像是我們學校的呀。”她頓了頓,“沒想到走近一看,是你。那個紮小辮的男生是我們院那個女裝大佬。”
傅映洲當然記得。季洛鏡考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他就回國去找她。碰巧遇見了學校弓箭社的踢館友誼賽,便藉著踢館的由頭參加了一下。
那時,季洛鏡正在隔壁上體育課,下課往這邊來的時候就一眼瞧見了那個面孔出眾,目光深沉的男人。他與周圍人相比,有著格格不入的成熟與鬆弛感。
十五箭很輕松地拿下了踢館第一。
那時季洛鏡正與楚唯然在曖昧期。楚唯然過來接她,而傅映洲放下弓箭沒有等登記成績,推開閃著星星眼的小辮男孩就大步走了過來。
他與她打招呼。而她卻和楚唯然以及身邊的舍友介紹他的身份:“這是我哥。”
特別是看到季洛鏡身邊那個消瘦的男生,憑著良好的教養傅映洲沒有發作,而是似笑非笑地和這位曖昧期的男生打了招呼。
傅映洲為她穿好了鞋,一言不發地將她拎起來放到輪椅上。
這往事不堪回想,那個時間段她與楚唯然的交往甚密,不可避免地會談到。從傅映洲在地下室告知他殺了楚唯然後,這個人已然成為了禁忌的話題。
季洛鏡對於傅映洲的感情非常複雜。一方面他徹底展示了來自於血族的劣根性,這是她極其厭惡並恐懼的。另一方面就是這兩年間無微不至,大概是極端佔有慾使然,幾乎是寵到了骨子裡。
人都是複雜的,更何況一隻吸血鬼。
郵輪進入港口,鳴起哨笛。vip貴賓優先下船,商務車已經在洪東港口外等候許久了。
何俞一上車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隻手搭在宋貝的肩上,“郵輪好適合躺平啊。”
“今年我和傅映洲的爸媽都不來月德,要不你們一起來月德過年吧。”季洛鏡邀請他們,“莊園就我們兩個人也挺寂寞的。”
宋貝給傅映洲使了個眼色,卻被他無聲避開了,大致態度就是看季洛鏡的意思。
何俞說:“好耶。說實話,我在長都活了二十多年還沒去過月德那邊的山區。”
“那好。一言為定,大年三十的早上得過來一起貼春聯啊。”季洛鏡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一旁的傅映洲見她心情不錯,倒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