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你懂的,親愛的白……
高層的日光晃得人眼睛生疼。下午時分, 傅映洲將辦公室的窗簾拉了嚴實,半躺在座椅上,感到有些睏乏。
原想著讓季洛鏡陪他午休, 卻被秘書會叫出外勤去了。最近她的工作雖然不怎麼多, 短短幾天卻出了不少的錯誤。傅映洲以上級的名義簡單批評了一下, 不疼不癢。
他回想季洛鏡前些年獨立策展的時候, 天天往出跑, 每天都見不到她人。現在她雖然在集團工作, 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那新鮮感卻少不了半分。傅映洲只覺, 這一生就栽在她身上了。
宋貝剛給他通了電話, 告知航線延緩,可能七月初才能回來。
傅映洲抬腕看了眼時間,不到七月份。
巴貝斯這次回來並不只是做長老會的身份變更。宋貝告訴傅映洲他還帶回來一個好東西, 這東西不僅是巴貝斯去冰窟打坐的契機,還可能是季洛鏡覺醒異術的契機。
那日他與大長老見面, 便也得知了一部分。眼下, 應該只剩下巴貝斯手裡所掌握的東西了。這些東西本就原屬於長老會保管, 只是分開存在了某些人手裡。
阮諾諾現在成為了季洛鏡的部門總理人,最近的幾次外勤都是她帶著出的。安林佑和越舟被停職處理, 因其牽扯到公司內的事情太多,公安那邊還沒下個定論,只能暫且這麼處理。
他帶頭預備著開關於用人問題的高層會議,遭到了其他老登的否決以及各種理由的推辭。傅映洲只好請求傅靖遠出面, 卻被所謂的四舅舅告了狀。
這位四舅舅暗示傅靖遠,傅映洲在身邊招了個“關系戶”,每天跟那小姑娘談情說愛, 心已經不在集團了!
接到訊息的傅靖遠立刻著手去查,看到名字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小夫妻鬧別扭,他反將四舅舅數落了一頓,最後給傅映洲發了條訊息:「咱家控股,想談就談。」
正在處理檔案的傅映洲當時並不知道四舅舅的所作所為,對傅靖遠這句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下了班,去了電話之後才知此事。
這群老登,一天天沒個正經事,光想著讓他下臺了。
過了九月份,他就三十歲了,怎麼可能一直讓這些老登們當軟柿子捏?為人核善,不是被踩著的理由。阮諾諾升職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將技術部門和人事部門的重要骨幹全部替換掉。
內線電話接過來,是季洛鏡的聲音,“我外勤出完了,先回衛翠了。團子你得照顧好啊,別老慣著它。”
上次跟傅映洲回了家。據照顧團子的阿姨說,團子閑來無事用爪子摔了放在櫃子上的八個玻璃杯,收拾掉落在四周的碎玻璃收拾了一下午。
季洛鏡氣得要去揍它,卻被傅映洲扯住了。他說:“小貓嘛,過幾年就好了。”
只打電話卻不見人,傅映洲一瞅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外勤出完就跑,這也太不厚道了。
便丟了手中的滑鼠和電話筒,起身到外室開了門。
開門偏頭,季洛鏡還正在門口拿著電話筒“喂?喂,人呢?”
傅映洲雙臂抱在胸前,咳了一聲。
他看到轉過身來的季洛鏡在見到自己的時候身體抖了抖,很明顯是被嚇到了。
季洛鏡:“……你好啊,傅總。我都打電話了,就不勞煩您出來了吧。”
傅映洲挑眉問她:“外勤出完了?”
“你看看現在是下班時間嗎?曠工還跟我知會一聲,真是給我長膽子了。”
“啊…阮諾諾說我出外勤回來知會你一聲比較好。”季洛鏡咬了咬唇,“要不然我還不回來呢。”
太陽xue突突直跳,傅映洲長臂一撈直接就將季洛鏡扛在了肩上。回身看了眼安裝在天花板上亮著顯示燈的監控,退出幾個身位就哐得一聲將門反鎖住了。
季洛鏡認命一般趴著,也不掙紮。她悠悠地說:“上班時間做恨不算曠工嗎?”
“做恨?我平時弄疼你了嗎。”傅映洲開啟休息室的門,不由分說地徑直走進去。
聽到這話,她喉嚨滾了滾,終究是沒有說話。
休息室這張床,她睡午覺睡了無數次。
但傅映洲不會在這張床上對她動手動腳,只想著讓她好好休息,因為他知道季洛鏡對陌生的環境都沒什麼安全感,特別是傅映洲不怎麼長居的地方,沒什麼人味兒。
季洛鏡趴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裡。
傅映洲硬是把她的頭扭過來,最起碼能露出鼻腔來呼吸。
“今天怎麼這麼乖,嗯?”他拍拍季洛鏡的腰。
季洛鏡低聲說:“我想辭職。”
“什麼?”傅映洲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辭職。”季洛鏡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傅映洲百思不得其解。傅氏集團豐富的資源,各類行業大佬集聚於此,不管是日後發展,還是作為跳板,都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麼突然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