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樣保證你不會遇見他?”季洛鏡垂眼,“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不想看你去蹲監獄。”
傅映洲眉頭微蹙:“你不去見他不就好了。一個優秀的前任應該是死了……”
季洛鏡捂住他的嘴,拉上了後座的隔斷。中間阻著手掌,她撐起身子親親了傅映洲。
“好了,別生氣了。還以為你都放下了,跟小孩一樣,怎麼老因為這生氣呀。”季洛鏡嘴角揚起弧度,半笑不笑地瞧著傅映洲。“馬上都三十了吧,我們天秤座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人呢。”
“誒,不過這好像不是回衛翠的路?”季洛鏡偏頭看向窗外。
傅映洲抬手拉上兩邊窗戶的黑膜,摁住季洛鏡的雙肩就將她壓倒在座位上。後座很寬敞,她的活動空間雖然大,但卻逃不出傅映洲懷間狹窄的桎梏。
他的唇貼在季洛鏡耳後,啞聲說:“現在才發現,就不怕我把你賣去緬北。”
“你是好人,”季洛鏡不敢動,“我相信你。”
傅映洲的目光變了又變,似乎不再那麼焦灼了。甚至把她剛剛眼睛疼的事情都放在了腦後,對——就是這樣,千萬別在意這件事,別在意聖水的事情……季洛鏡閉著眼想。
“你是好人”就如同他倆之間的安全詞一樣,能讓傅映洲瞬間生出愧疚之感,特別是季洛鏡異常虔誠地說話的時候。
他知道眼前之人鬼點子多的很,這時的舉動無非是在給他打岔子。剛才跟楚唯然見面,怎麼會突然眼睛疼?回想之前季洛鏡好像並沒有相關的並發症狀,好端端的絕對不可能這樣。
難道是聖水的緣故?
楚唯然這時動手怕是在給季洛鏡一個下馬威罷了。那解聖水的藥每次隔著十五天,傅映洲只求在剩餘的幾個十五天裡別再生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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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的火燒得正旺。
季塵伸著手坐在旁邊烤著火,“這火不如我去東北旅遊的時候燒得有勁兒。”
“這外國人的報紙印刷排版也密密麻麻的,看不得勁。”薄君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拿著放大鏡看著全英文的小鎮報紙。
宋貝將一杯熱可可端給何俞,“熱可可有點齁甜,你可能不是很習慣。”
巴貝斯無所謂地癱在沙發上,用雙語哀嚎了兩遍什麼時候會國,他實在不想在這小屋子裡頭待著了。
宋貝已經將面上的所有鬍子刮掉了,整個人幹淨年輕了很多,再加上季塵無與倫比的時尚眼光,儼然一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樣子。
“誒,看吧,我就說這樣好看,留那大碴鬍子幹什麼。”季塵邊磕著瓜子邊烤著手,須臾後告知巴貝斯一個悲痛的事實,“空管局那邊沒批我的航線申請,傅家那條航線還在走流程。”
“不過用不了幾天了。”她安撫地說,“回不了國我也著急啊。”
巴貝斯蹭的坐起來,用英語說:“你著急什麼?”
季塵不慣著他,用中文言簡意賅說:“中國有句老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說,“前幾天都跟你說了,我有個女兒在國內被欺負了,還要一直問問問。”
薄君在一旁補充說:“還是被自己人欺負了。”
顯然對這其中的是是非非非常感興趣,巴貝斯將語言系統切換到中文,追問:“自己人是什麼意思?”
何俞輕聲:“白巫將無辜的白巫騙來殺血族,小心回國他們把你殺了。消停一點吧你,道耳先生。”
“哎,”似乎是有些觸景傷懷,巴貝斯將掌心撐在額頭上,“我的媽媽就是被白巫殺死的。”
在場三個白巫,忽得將視線投在了他的身上。季塵問:“你媽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被殺死的?為什麼——是因為參與到什麼異神族活動裡面了嗎?”
“抱歉。說這些話可能會勾起你的傷心事,但是我很想知道,這對我很重要。”巴貝斯提起母親,神情就有些懨懨的。宋貝只能幫他說:“是小聖戰那會兒,二十七年前。叫道耳,英國血族,姓氏不清楚。”
季塵垂眼,思考了半分後說:“季玖也是那會兒失蹤的。”
“季玖?”薄君將眼鏡取下,“你那個妹妹?”
二十七年前道耳身死,季玖失蹤。
“季玖比我小兩歲,道耳估計那會兒已經快三十了,應該不是一路人,沒有相遇的可能。”季塵說,“小聖戰一直都是為大聖戰準備的,只不過後來的大聖戰沒打起來,就損失了很多人。”
若是真憶往事的話,已經很難追究了。季塵和薄君基本已經記不清當年是因為什麼忽然起了爭端,季塵的親妹妹在那一次小聖戰中失蹤,下落不明,如人間蒸發,死未見屍,活也未見人。
宋貝捏著下巴,“我們都是小輩,實在是不瞭解小聖戰的事情。”
薄君將報紙收了起來,平聲說:“事情這麼多,回國再議吧,我們在這兒猜,也沒個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