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該操心的,那一開始就別告訴我是白巫不就好了,我現在也用不著跟傅映洲離婚……”
薄君攔住話頭:“這麼說不就是因為立場問題?”
心裡鐺得一聲,姜還是老的辣,季洛鏡察覺自己被父親繞了進去。
“不是,感情問題。”季洛鏡扭頭大步往前走,“不想跟他過了。”
薄君失笑。
“別笑,”季洛鏡回頭冷著聲,“是真的,就是不想跟他一起過了。”
“……你能不能跟媽解釋一下。”
晴天霹靂是真實存在的。
傅靖遠自知傅家的教育方針可能沒有那麼完美,但傅映洲骨子裡的教養肯定是不差的。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傅映洲讓他做好自己兒子被女方的準備。
“怎麼會這樣呢?”傅靖遠的兩隻手插在兜裡裡,低頭思考揣摩著,“是不是你哪方面做的不好了?不是教過你,你要讓著人家女生。”
傅映洲喉頭滾了滾,說:“可能是立場問題。”
“畢竟咱家那個是白巫。”
“白巫?”傅靖遠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白巫!?啊?”
父親的反應令傅映洲有些出乎意料,他以為家族在結婚前對他有故意隱瞞,沒想到是根本不知曉。
季家藏得深,竟然深到他父親直到現在都無知無覺。
“季家跟傅家算是至交,你媽和季洛鏡媽小時候是鄰居。”傅靖遠抬聲說,“我們兩家也不是主戰派,你問清楚人家女孩子真的是芥蒂身份問題嗎?”
“我們家可不介意啊,現在是法治社會。人家白巫不可能真把你刀了,你說對吧。”傅靖遠絮絮叨叨了半天,沒個什麼重點,似乎在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爸……”
傅靖遠抬手阻止了傅映洲的話頭,“別說了,大過年的,這事年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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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都不愛看春晚,長都守夜的習俗也沒有什麼必要。各類花樣的煙火在後山一直沒斷過,傅映洲早早就吩咐管家和家政們坐統一的車輛回家過年休息。
安排了房間,傅映洲攏著季洛鏡的肩膀裝作親密的模樣,與四位家長告晚安。
房間的窗戶上貼著靜電窗花。季洛鏡拉上了通風的窗子,窗簾自動開啟遮蔽了外頭的景物。
她累得徑直趴在床上,埋在被窩裡不想再動。
這一天應付傅映洲熱情的父母親實在是讓她累極。
傅映洲弓身從季洛鏡拉來的行李箱裡將銅鏡拿了出來,轉頭問她:“你是要把鏡子還給我嗎?”